又给公主打个千,“西戎公主妆安。”
西戎公主在宫里住一阵子了,跟廷牧熟络,指着冯玄畅问廷牧,“他是哪个殿里头伺候的?你去同你们皇帝说,这个人我要了。”
廷牧啊一声,忙道:“我的公主祖宗,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宫里头您瞧上谁随挑随捡的,是谁都成,可不能打主子的主意。”
西戎公主皱眉头,有了气性,哼道:“本公主喜欢的玩意儿还没有得不到的,一个太监罢了,还就不信要不着,我这就去亲见你们皇帝,看他给不给人。”
廷牧求爷爷告奶奶的哄她好一阵子,“这不行,真不行,主子他不是一般的太监,乃是个有位分的耿直太监,不忍心看您小小年纪独守空房不是?咱们太监命苦,公主大发慈悲,可莫为难咱们。”
公主不依,“就是要了他,本公主也用不着独守空房,看他的脸用别人就成。”
廷牧觉得这事儿他有点兜不住了,本以为这公主年纪尚小,好歹矜持些,脸一红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谁知道人家年纪小,脸皮却是城墙厚的,跟长安城的姑娘比不得,是个豁达的主。
他苦着脸去瞧冯玄畅,一抬头,见不着人了,打眼再一看,已经到了内廷,只能看见个背影子。
得,他就是个跑腿担风险的命。
冯玄畅同官家小坐阵子,对饮几杯,官家说起来今儿听的趣事,问他,“厂臣觉得那李允舒可是个堪用的?”
他打个揖,“官家慧眼识珠,是个权衡利弊的。”
官家得意,“寡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寡人还知道,她是当年瓦肆里同厂臣一起听过曲儿的那个尚仪署的女官。”
他心里免不得一咯噔,“官家都知道?怎么还……”
官家摆摆手,“新政得一步一步来,没有强行推崇的道理,等她把这份差事做的顺手了,寡人找个由头将她女儿身昭然,往后开恩科,女子赴试也就水到渠成。”官家擦擦眼角,“都是皇后,你也知道她在战场杀敌如何英姿飒爽,寡人不及皇后风采,至今不能相忘。”
他说是,“皇后娘娘大义,官家情深似海。”
官家红着眼眶,“若是那年,杏花微雨,寡人拒了她,如今也能年年同她举杯看花听雨,寡人后悔的很。”
他低了头,“如今西戎归降,如皇后娘娘所愿,官家励精图治,才是告慰娘娘英魂。”
官家说是,提杯啜饮,“寡人封后时,他们都说寡人失心疯了,竟然把她的小木牌牌放在鸾座上,他们才都是失心疯,这世上哪个女子比得过朕的皇后?那些个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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