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捏她一下,笑:“胡说什么?你这蝇头蜗角的地儿还能装的下整个齐府?我不过给你带来些家什,你叫人出来搬罢,保准儿都是用得上的。”
她跑过去掀了车帘子往里瞅一遍,笑得合不拢嘴,架着双喜往屋里走,“你可真是贴心,连菜厨子小书桌和衣裳柜都备上了,我得叫他们好好拾掇拾掇,这些可太合衬了。”
双喜点头,“晓得了罢?苟富贵勿相忘这话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可做了我最爱吃的到口酥没?肚子里馋虫都耐不住了。”
两人正说笑着,奈奈跟后边喊,“主子,秦医女来了,也带了好些贺礼。”
她驻足,和双喜又折回来迎秦艽,这才三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厅里头来。
没有外人在场,大家坐的也随意,酒是自己温,菜是自己做,忙活完了酒杯一碰,主子丫头坐满了席面。
正说话儿,她听人喊大姑,便放下酒杯给双喜笑说是廷牧来了。
廷牧到跟前一呵腰,恭恭敬敬的,“大姑,官家给您赐了块匾,奴才已经叫覃时挂上去了,往后承恩园改唤李府了。”
“这事儿还传官家耳朵里了?”她觉得酒喝的有点多,她头晕。
廷牧撮手,点头,“嗯,今儿这牌匾一赐,明儿府上得有不少人登门道贺,若您觉得吵得慌,官家有口谕,闭门谢客便是。”
她琢磨,官家倒是体贴人呢,御赐的牌匾往门楼上一挂,往后她这儿不就成了长安城一景了?赶明儿还是找块绸子遮一遮的好,免生是非。
廷牧传完话就告退了,她叫奈奈去送送人,菜还没吃上两口,奈奈就气喘吁吁跑回来,“主子,沈……沈大人来了,在门口呢,说是要见沈家娘子。”
允淑听罢,愣怔道:“这时候才来?我以为他已经忘了他还有个外室和姐儿了。人我都接过来月余了,才想着来看么?”她起身对双喜和秦艽道,“你们先吃酒,我去瞧瞧去。”
跟奈奈出了院子,她踅身往李允善住的房里来,进了门拿扇子直扇,方才喝了些酒这会儿燥得慌,她扯扯领口叫自己能喘气儿顺畅点,问李允善,“沈大人在外头,你见人么?”
李允善摇拨浪鼓的手一滞,她虽说过自己想通透了,可到底心里头对沈念还有些盼头,垂了眼,默默点个头,“让他进来罢。”再看看睁着滴溜溜眼睛吃小拳头的兰姐儿,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到底,他还是兰姐儿的父亲。”
允淑也没想着就把沈念拒之门外了,有些事儿总得说清楚,既来了,大家还是当面把话说开说清楚最是好。
她把扇子一撂,“二姐姐等着,我去把人给你带过来。”
到了门口见着沈念,她谒谒身,“姐姐在里头等着您呢,且去吧,有话儿你们好好说清楚,我在外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