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双喜拿帕子遮眼泪,也是眼睛发酸,搬双喜的肩膀子笑话她,“这怎么想我想的这么厉害的?”
双喜抹眼泪,“我听说你落崖了,春小娘子那杀千刀的,合该天打雷劈死她才是。”
她笑,“好好的呢,莫担心我。”拉双喜坐下,又问道:“你可用过早饭了?一起再用些吧。”
双喜点头,“府里头闹心,也吃不下去,正好来你这里蹭口粮了。”
允淑揶揄她,“新婚燕尔闹心什么?是你家夫君太疼人了?”
双喜勉笑,“嗐,不提文府了,你这些日子可过的好?”
允淑还没答话,双喜身边跟着的丫头插了嘴,“我家姑娘命也是苦,若姑爷是个疼人的,也好了,偏偏不是个疼人的,往前都知道是个老实人,没成想老实人原也是有风花雪月的时候的。这都成亲好些日子了,姑爷人影子也见不上,我家姑娘如今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这文家真真是活活糟践人。”
允淑看看那一脸愤愤不平的丫头,“双喜她受了好大的委屈么?”
丫头还要继续说,叫双喜给呵斥了,“住嘴,怎么到别人家府上做客这样没规矩?你再说我就打发你回崔家去了。”
丫头抹眼泪儿,“大娘子您都这样儿委屈了,还要憋什么时候去?”
双喜瞪她,“那是文府上的事儿,说了又有什么用的?我受了委屈自然有回家跟我母亲诉的时候,今儿是来瞧允淑的,她身子不好,你说这些糟心事儿做什么?白白惹我不痛快么?”
允淑拉拉双喜,“你斥她做什么?还不是一心为你好?咱们的情分,难不成我还不能给你撑腰?”
双喜眸子暗了暗,“你别跟着瞎操心了罢,他身边女人多,又有不少孩子尚需教导,都是宫里蹉跎岁月,我都二十五了,做个正头大娘子,就知足了,别的也不在意。”
她看着双喜,心里不是滋味儿,双喜是个极通透的人,在宫里当差从未出过错处,本性洒脱又谨慎,现在倒好,出了嫁竟要处处隐忍,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文家哥儿从前对你那样好的,事事都想着你,也不能说变心就变心了,你不找他谈谈么?”她递给双喜一碗燕窝粥。
双喜舀一口粥,压压哭腔,“人心是会变的,以前他实心实意对我好,也是真的,只是现如今情分薄了罢了。”
昨夜里那只八哥鸟都知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安慰双喜,“你是大娘子,府里头什么事儿不是你说了算呀?崔家在朝廷里也是有地位的,文家再怎么也不敢欺负你,两家撕破脸对他又没什么好处,你只管吃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出了宫,在自己屋里过活还不能痛快?且晾凉那文家哥儿,他既不理你,你也不理他罢,若在府上实在闷得慌,你就来这里同我闲聊。”
双喜勉强笑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么?我懒得在府上看后院那堆小肚鸡肠的女人们勾心斗角整幺蛾子。”
她拍拍双喜,“呐,文家哥儿身上没个一官半职的爵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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