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属你最有心,常常记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日日叫人往我这里送,说起来,当初王爷若不是为了求冯厂臣办事儿,”她略笑笑,“都过去了,咱不提了。王爷可怜香惜玉了么?”
允淑没有侍寝,让荷花替了,自然不知道寿王有没有怜香惜玉,不过她还是做了羞赧的模样回,“这叫人怎么说呀,王妃快别为难我了。”
寿王妃拉她在身边坐下来,“不说就不说罢,王爷人是最好的夫君,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冯厂臣,女人么,有个喜欢的人也没什么的。”
允淑笑笑,没接这话茬,道:“春小娘子说过两日八仙宫开坛做法,邀奴婢去观瞻求吉庆,奴婢想着这样的大场面,王妃才是最该去,就来问问。”
寿王妃轻吹着茶,笑道:“鬼灵精,春小娘子要拉你独去是逾矩,你倒是清楚来拉我,罢了,这事儿我应承你,赶明儿给其他妾室传话儿,一起去罢。”
允淑得了话儿,立时起来谢恩,寿王妃按住她摇头,“虚礼就免了罢,你这样顺意的人儿若三天两头总给我跪来跪去的,我倒是不自在了。”
她也没执意,顺势又坐回来,同寿王妃话家常,道:“我园子里的包谷出穗打天花了,瞧着再过个把月能结包谷,回头我掰新鲜的煮了给王妃送过来,还一道儿种了的地薯子和土豆,整好一个节气的,到时候用地锅放水一起煮。”
虽说寿王妃平日里是个端庄美人儿,可谁能架得住美味的诱惑呀?光听允淑说就能想到那满锅里香气扑鼻了。
“那得说话算话的,馋虫都被你从肚子里勾出来了。”
允淑笑,“这几日闲暇,听说胡地有种番石榴,有开白花有开红花,红花结的石榴是酸的,白花结甜果儿,我想试着种种看能不能成活,不晓得哪里有卖番石榴苗的。”
寿王妃想了想,“番石榴是使节带过来的贡果么?倒是巧了,昨儿刚好官家赏了些过来,春小娘子是胡姬爱吃,多半送到东厢房了,我这里有两个,叫她们拿一个给你,该是有种子的,你且种种试试?”
允淑欣喜,“可真是巧极,您瞧,王妃您就是我命里头的大贵人,有求必应的。”
寿王妃给她一奉承,仰脸笑道:“你这小嘴儿,真是甜透了。”
糖衣端汤回来,给允淑揖揖礼,“已经放凉过了,不冷不热的整好喝。”
她给糖衣点头,接了汤来喝尽了,又同寿王妃说会子话儿,便告退了。
寿王来宿了一趟,得着甜味了,便是夜夜过来歇着,允淑又开始称病深居简出,偷梁换柱用一时罢了,总不能天天把寿王灌醉了叫荷花来替,就算今儿寿王愿意喝醉,明儿指定是不愿意的,她也不能逼着寿王爷过来她这边就喝酒。
奈奈给她打着扇子,喃喃,“主子,明儿要去八仙宫,您这样儿缠绵病榻,”她把病这个字拖了尾音,“明儿还去不去?”
她翻着手里的棉绳,给奈奈,“该你翻了。当然去啊,我邀了寿王妃,总不好自己却不去了,得去还得表现得拖着病仍然坚持去,这样子才心诚。”
奈奈放下扇子,把棉绳翻个不一样的花儿来,“主子您成日玩儿解勾勾也玩不腻的,翻来覆去总是这几个花儿变来变去,变到最后都是奈奈翻不过来,从头开始还是这样,没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