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着,“成呢,我什么都不说,内官老爷问起,就说和堂姐叙了一晚,都是女孩子间的体己话。”
他抿唇笑,听了很欢喜,扬扬马鞭融进远处的夜色里。
允淑回屋,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合上眼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朝霞从东方铺满半边天,老农在外边灶屋生火做饭,炊烟在朝霞里也染上层粉色。
小七公公撑脸,幽怨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允淑直叹气,他夹块红烧肉凑在允淑鼻息处晃晃,“大姑,时候不早了,起来用膳了。”
他刚醒那阵儿头疼的厉害,伸手摸摸后脑勺足有鸡蛋大小的淤血包,问过老农才晓得,昨晚上是叫允淑一杵子打晕了。他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这要是换旁人给他这下子,他非得讨回来不成!可,是大姑就没办法了,闷亏只能吃着。
允淑闻着肉香,比什么都好使,登时不困了,睁了眼就去抢肉吃,小七公公把肉转个圈重新放回碗里,抗议起来,“大姑昨晚上把我打的生疼,人都晕过去了,这红烧肉是给我补身子养伤的,只是拿来馋谗大姑,叫大姑别再睡了。”
允淑没抢到肉,收回手拍拍脸,讪讪:“我哪知道是你?若是知道肯定舍不得打下去的。你还疼么?昨天我瞅着外边院子里有生的三七,捣碎了汁敷上能活血化瘀的。”
小七眼神一亮,“果真么?长得什么样?我去挖去。”
她捋捋头发从床上起来,趿上鞋到窗边,指指院墙根一小片地方,“喏,就那,细长叶子发了一大片的就是了。”
小七欢喜的抱着红烧肉出去,问老农要了铲子去撅三七草。
允淑简单梳洗一番,上了胭脂水粉,出来找了捣药罐子,把小七撅了洗净的三七捣成汁,装在纱布里,贴在小七后脑勺起包的地方,再用白布条结结实实缠起来。
末了,打个结,揉揉小七的头,“成了,包的结实着哩。”
小七皱皱眉,拿镜子瞅了又瞅,“这是什么?包的像个兔子,这样要被人耻笑的,不成不成,还不如在下边多绑几道。”他指指下巴,“你这包的不成。”
老农喝着水往屋里走,正想说六爷来了,得上路了,刚迈进来门槛,一口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艰难的指着小七的头,“是嫦娥身边捣药的玉兔成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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