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腹大患从来不存在,齐煜也就?说起了自己真正的来意。
大燕已被收服,此后?估计很难再?有战事了,最多预备几支常备军。齐煜自是不可能久留于军中。
御书房中,他认真站在原不为面?前?,说着自己的打算:
“我不想就?这样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我也想为皇兄分忧,为这北黎天下出一份力?……”
齐煜还想多解释几句,原不为已经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他熟练无比地掏出了一卷空白圣旨,以及一张天下各州郡地图,仿佛担心?齐煜反悔似的,指着地图便开口:
“你看你想去哪里?幽州新政如火如荼,恰好还缺乏人手;徐州出了大案,知府亦有嫌疑,正要派一名钦差去调查;刚刚收复的燕地更是什么?都缺……”
齐煜听着听着,神?色越来越迟疑。
……怎么?总感觉自己就?要被坑了呢?
原不为也察觉了他的迟疑。但?送上门来的工具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立刻拍板道:“你先去尚书台学习,之后?作为钦差去徐州处理大案,然后?到幽州……最后?再?去燕地做一任主政官。”
说到此,他微微一笑:“虽然你有心?做事,但?终究于政事上没有经验。如此一圈下来,先易而后?难,这经验便积累足了,正可从无到有开辟新燕地。”
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似乎完全在为齐煜考虑,找不出半点破绽。
面?对原不为如此妥帖周到的安排,尽管齐煜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却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再?加上自家皇兄难得如此温柔,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打起感情牌:
“都说上阵亲兄弟,这偌大朝堂,只是阿煜你知道站出来替朕分忧解难,哪里像那些大臣……”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又垂下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向?神?态威仪、气度摄人的天子突然消去了冷淡,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厌倦。
……仿佛天下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肩头,却无人愿意为之分担,七分孤独,三分疲惫,十二分的沧桑。
齐煜一下子就?被迷惑了。
刻意疏远多年,这三年又远在军中,他虽然知道原不为的种种事迹,但?还不像其它被使用的工具人,早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位陛下的真面?目。
此时的他,眼前?唯有自家皇兄这道以一己之力?承担天下之重的身?影。仿佛人前?的高大伟岸都消失,露出了满满强撑的辛苦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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