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娘哆嗦的更厉害了,讷讷的争辩,“奴、奴不敢。”
重锦不搭理她,“第三,你说爱慕我阿爹,先不论你一个小小的通房丫环在主母面前这么大咧咧的说着这些不成体统,就说你若是真爱慕我阿爹,就知道我阿爹对阿娘情深意重,最受不得我阿娘受委屈,我阿娘身体又不好,你不经准许就跑到关雎居对着我阿娘又哭又跪,若是冲撞了阿娘,阿娘病了,阿爹肯定生气,你若是真心爱慕阿爹,为了阿爹考虑,想必不会没考虑过这种情况,到时候谁又担得起这个责任?你一个小小的通房丫环,自然是负不起的,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让阿爹不好罚你?不罚你又不能服众,让阿爹左右为难,看来你的爱慕也就是这样。”
重锦一个接着一个的通房丫环压下来,青二娘脸色青青白白,嘴里跟吞了黄连一样,一肚子苦味,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清风明月年纪还小,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看重锦一条一条的把青二娘的气焰全都打压了下去,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崇拜,眨也不眨的看着重锦,期望她接着说下去。
王妈妈也两眼冒光,没想到小娘子才是深藏不露!
而祁王妃已经完全听迷,直勾勾的看过去。
重锦不负众望的接着开口,“第四,既然知道不当说还要说下去,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了,我是主,你是仆,我的事情自有阿爹阿娘,你算什么身份?这里本来就没有你开口的余地,张口闭口活不下去了,我阿娘是短你吃的还是短了你穿的?为主母祈福是你的本分和福分,什么叫碍了阿娘的眼睛?真的碍了阿娘的眼,打死一个奴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还在这里站着?我看阿娘心肠软,才让你们一个个的跑到她跟前来放肆!”
不等青二娘反应过来,重锦紧接着开口,“第五,驭下不言,这里你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哪里容得你的丫头放肆?口无遮掩是真的,年龄小?我看王府里比她小的比比皆是,也没她这么不规矩!这么张口就是指责主子歹毒,你没管教好是一罪,另一罪就是莫不是整天在背后诋毁主子,才让这个小丫头不知不觉的学了去?言传身教,青歌果然是好生厉害。”
背后诋毁主母,这条指责委实过重,青二娘吓的泪都忘了流,“奴不敢!”
重锦给她带的帽子一顶比一顶高,压力太大,青二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吓的腿发软,可是清风明月架的太结实,她怎么都跪不下去。
重锦还没说完,“第六,若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阿爹的骨血,那就是皇室血脉,孕育他确实是你的福气,谁都知道刚怀孕孩子正是脆弱的时候,你来这里连哭带跪,是不是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若是没了,你能承担这个责任?按理说,他是主子,你不过是奴婢,一个奴婢也敢拿主子的命开玩笑,是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
重锦终于说完了,这么长串一段话下来,说的她口干舌燥,对一个听呆了的小丫头说,“给我端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