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秦姒睡得很好。
转眼又过了几日,秦姒身子越发重,行动诸事不便,再加上她称病不出,活动的范围也只在宫苑内。就那么点地方,齐云楚只要没事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夜里便守在她的脚踏之处,小心谨慎得不得了。
她养了八个月都不见长肉的身体,却在他来了短短半个月有了丰盈。
红袖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她耳边唠叨,“齐世子一回来,陛下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许多。太医说了,陛下要保持心情愉悦,这样对肚子里的小殿下才好。”
秦姒不置可否,却渐渐地愿意与他多说两句话。
他每日里将那些繁杂的政务处理完,最喜欢的便是坐在榻上读书,说是要念给他的孩儿听。
秦姒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听不听得懂,只是每每他坐在旁边读书的时候,声音低沉好听,像是抚平了肚子里孩子的躁动,也能静一静她的心。
偶尔,他突然也会问一句,“姒姒,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可想过?”
亦或是“姒姒,你觉得她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秦姒回答他的永远只有沉默。他问了几次后便不再问,却变着法子将他自己选好的一些名字放在显眼的地方给他看。
秦姒将那些写得端端正正的字夹在一本书里,在他瞧不见的时候也会轻轻默念,看一看哪个名字最动听,寓意最好。
只是奇怪的是,他不知何时多了流鼻血的毛病,问起他时,只说是冬日里天气干燥,有些上火。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消失一整天,再次出现时,面色苍白,瞧着像是大病过一场。
秦姒几次想要问问他是不是解了蛊毒后留下的后遗症,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
二月初的一天晚上,两人沐浴完,秦姒还不困,他又拿了书来读。
他读的是一本游记。秦姒一时听得入了迷。正读到高潮部分,谁知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秦姒瞟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他突然凑到了她跟前,喉结攒动,炽热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在她唇上流连忘返。
秦姒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开始读书。
秦姒遂又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书里的故事。
隔了一会儿,他又停了下来,低声问:“你渴不渴?”
“不渴。”秦姒眼皮子也未抬,“继续。”
他又接着开始读。
谁知秦姒听到正精彩的地方,他又停住了。
秦姒烦不胜烦,睁开眼睛睁眼说话,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她跟前,与她脸对脸,只差一个指尖的距离。
“姒姒,你渴不渴?”他喉结攒动,声音低哑,细长多情的眼眸里簇着两朵小火苗,气息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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