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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秦姒已经恢复正常。她想起昨夜他又一次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宫,正准备叫禁军统领来问话,却瞧见桌子上放着一块令牌,上面血迹斑斑。
她这才想起来,那晚她生辰被他关进了殿内不肯放她出去。她与他协商了好久,直到答应给他一块可以随意出入内宫的令牌,他才肯松了手。
难怪昨晚他就这么进了殿。现在他将它留了下来。
秦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令牌,很久都没有说话。
走了好。走了,便没那么多事。蛊毒总会解开的。算一算时间,赫连炔应该已经收到了她的信,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红袖这时进来,“范大人已经在勤政殿等着陛下。”
秦姒点点头,“朕现在过去。”
红袖见她神色如常,与平常并无两样,想起昨晚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担忧,“陛下可还好?”
秦姒抬头看了一眼碧空如洗的天空。
今日是个好天气。
“朕很好。”她说完步伐蹒跚上了轿撵朝着勤政殿方向去了。
她是皇帝,她还有许多许多的国家大事等着处理,她没有权利花大把的时间为自己的情爱伤春悲秋。
范与已经候在勤政殿外,见她过来,正要行礼。
“丞相不必多礼。来人,看茶。”
“多谢陛下隆恩,不知陛下一早召微臣所为何事?”
秦姒将一份手札名册递给一旁的红袖。红袖立刻捧到了范与面前。
范与搁下手中的茶碗接过仔细看了看,皱眉,“这是?”
“还有两个月就是秋狩的大日子。大燕以马上夺天下。每年的秋狩所有的藩王子嗣都要参加,方能不忘祖训。今年,也不例外。”
“往年他们之所以大老远自封地跑来,不过是因为盯着上面的位置,今年恐怕要找理由推脱。”
秦姒道: “丞相,若是此刻有一个可以登上皇位的大好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陛下是想?”
“朕如今无嗣,想要在众世子里挑选一个留在燕京城侍奉朕。”
“陛下是想借机留世子们为质?怕就怕各大藩王借机生事。”
秦姒却不以为然,“朕怕的就是他们不敢生事。他们早就看本宫不顺眼,与其等他们先发难,给朕来个措手不及,不如朕先发难。朕若是在狩猎场上遭遇行刺,各个世子们难辞其咎,朕刚好借机收回他们的封地。”
“可藩王们知晓陛下的意图,未必肯来。”
秦姒神色淡然:“这么大的诱惑力,他们又怎么肯放过。再者,朕为君,他们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由不得他们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