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看了一眼花蔷。
从未低过头的花蔷恨不得当场挖了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动作粗鲁的领着谢毓的后衣领给拖了出去。
待人走后,秦姒关了门,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不知饮了多少酒的男子。只见他雪白面孔上透出绯红,浓黑的纤长的眼睫上也被酒意晕染的似要淌出泪来。
那对多情的眼眸明明伤心到了极点,却无端端生出一丝春情,惹人爱怜。
他似是才瞧见她,楞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居然来找我?真是难得。”
秦姒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回去吧。”
齐云楚点点头,扶着桌子起来,声音怅然,“确实要回去了。”
他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家了。
秦姒见他站都站不稳,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垂下眼睫看她一眼,眼神里说不出的难过,只看得秦姒心中有些愧疚。
他伸出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抚摸着她的眉眼,喉结不断滑动,声音低哑,“兰景是谁?”
“你醉了。”
秦姒没有答他的话,扶着他想要将他扶到里边的床上休息一晚。
“是吗?”
他不肯走,环住她的腰,颈窝埋在她的颈窝,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儿,声音委屈,“姒姒,我究竟哪里不好,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秦姒叹息,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发涩,“小齐哥哥没有不好,是我不好,对不住你。”
可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对着一个与兰景生得一模一样,就连琴音也一模一样的人视而不见。
那是她年少时的求而不得。
亦是她心中最大的愧意。
可齐云楚又有什么错呢?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是她惯会三心二意,所有的人都舍不得。
眼下闹成这样的局面,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还有一事……
她见他醉得厉害,小心试探,“小齐哥哥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为何我总是会心口疼?”
齐云楚“嗯”了一声,“我给你吃了你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的药,姒姒怕不怕?”
这世上哪有这种毒药。
秦姒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多心,摸摸他的脸,低声哄他,“小齐哥哥给的,即便是穿肠毒药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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