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托腮看着她,“姐姐过了年正月十六便是二十五岁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许你。”
红袖摇摇头,柔声道:“奴婢现在过得挺好的,什么也不缺。不过那一日奴婢想要出宫去。”
秦姒点点头,“若是姐姐以后想要什么一定告诉朕,朕都给你办好!”
红袖笑笑,道:“对了,您不是说要去看看云大人。”
秦姒见她提及此事,想起云清的身体,一时之间愁云惨淡。
“你去将张院判叫来。”
红袖点点头,疾步出了大殿,一出门,就瞧见已经回来的十一站在门口。
十一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神情十分可怜委屈。
她立刻低头转身朝着太医院署的方向去了。
秦姒这时瞥了一眼门外,头也未抬道:“还不赶紧进来!”
十一磨磨蹭蹭的进了屋。
秦姒抬起头打量着这个自幼跟在身边,如同一个影子一般忠心耿耿,情同手足,一向沉默寡言,性情极为偏执的少女,道:“你若再不收敛,你的心思就要藏不住了!”
十一猛地抬头,嘴巴张了张。她本就话少,眼下也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睫,神情十分委屈。
秦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感情的事情她也不好置喙,只是她们两个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若是闹到最后无法收场,她也跟着难受。
她拉着她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流云,叹息,“当初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夫君将她卖了的时候,她本可以不同意的。可是为了礼法却甘愿将自己卖入了宫。所以你该知道,她那个人,世间的礼法对她来说就是枷锁,是亲手将自己锁起来的桎梏,你的感情于对她……唉,总之你收敛着点,藏严实点,免得到时候满皇宫的人都瞧出来,惹来无数的流言蜚语,她必定是不肯再理你。 ”
十一一脸丧气,“我知道了。”
“等合适的时候,我替你探探口风。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事儿若是成不了,你就收回自己的心思,不许去为难她。”
十一闻言眼睛亮了亮,随即弯起嘴角傻笑了起来。
秦姒揉揉她的脑袋,“跟了我十几年,还是这么傻。”
“有陛下疼我,傻也没关系!!”
秦姒忍不住笑了,拍拍她的肩膀,“派人去将范大人请到勤政殿,朕一会儿有事跟他商议。”
红袖领着太医院署张院判进来的时候,秦姒刚刚叫人将范相送出去。
她坐到案前,拿了一本方才范向呈上来的有关江南一带的赋税奏疏,头也未抬:“云大人身体如何了?”
张院判抬眸迅速瞧了一眼自登基后每日有八九个时辰都在处理政务的女帝,一脸为难,“微臣去了太傅府之后,根本不曾瞧见云太傅。”
“何意?”秦姒皱眉,“什么叫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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