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与他在这样的私密的空间里待着,略微有些局促。
她无话找话说起了前些日子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前些日子她提出重新完善科举制度,为朝廷广纳贤能。这本是件好事,却遇到了一些阻碍。不是一个人的阻碍,是除却云清以外的所有朝臣的阻碍。
因为她主张“男女平权,女子亦可以读书参加科举制度”这一看法。群臣们反应激烈反对,前所未有的团结,一直反对她。
这件事便不好施行下去。
她将这些事情一点点的剖开给云清听,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末了,她问:“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还要缓一缓?”
“嗯。”
“若是要科举,必先要读书,穷苦百姓家中供男子读书尚且困难,恐怕那些人家中必不肯供女子读书,朕还在考虑,要不要在京中建几个书院,女子入学可免束滫,也不知可不可行?”
“恩。”
“那朕明日便着工部同户部一起去办。这事儿办起来也简单,先生以为如何?”
“嗯……”
秦姒:“……”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
云清将她的手拉至胸前,低声道:“无论陛下做什么,臣都支持。”
秦姒看着与他交握的手,不大习惯他这样,不自在的转过脸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稀里哗啦的顺着屋顶往屋檐下浇灌,看来雨势颇大。
她这个时候回去必定要被淋湿了。算着时辰,眼下也已经到了亥时。
时间不早了。
她瞥了一眼云清,他身旁的位置好像能够躺得下她。
“云清……”
“恩?”
“你愿意成为朕的侍君吗?”
云清这次没有“恩”。
他定定看着她,突然道:“殿下最喜欢的人是谁?”
秦姒楞了一下,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张脸。
他初见时是冰,融化时是水,亦是可以为她肆意燃烧的绚丽多彩的烟火。
他脾气不好,性子骄矜,实则高傲冷漠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唯有她才能融进去的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他疯起来叫人害怕,笑起来一脸稚气。吃醋的模样极乖张又可爱,性子霸道独专。
他大方起来,什么都舍得给人;小气起来,她多瞧旁人一眼都不愿意。
他最喜欢一遍遍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极尽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