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和宁长公主立刻进京,如何肯应战。
而随着时间推移,心中越发疑心儿子不似亲生的秦晁如同遭了灭顶之灾,将自己关进殿内日日饮酒,由着纪家闹腾。短短几日,两鬓斑白,老了十岁不止。
八月十四,立储前夕。
纪敏等到了一日也未能接到立储君的旨意下来,终于按耐不住跑到已经一月不肯见她的天子面前哭诉,恨不得以死证清白。
秦晁坐在寝殿内喝了一晚上的酒,头脑早就有些不清醒。他看着跪在下方柔柔弱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又看了看正坐在她旁边啼哭不止的孩儿,越瞧越觉得眼前的孩儿不似自己的种,心中怒火横生,一脚揣在纪敏身上,气得脸颊红涨,手指颤抖,“贱婢敢尔!”
纪敏这段日子被后妃们捧着,奴才们敬着,早就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被他这么一巴掌抽过去,这才醒悟过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眼见着他醉厉害,一口一个贱婢对她喊打喊杀,生怕他真就动了手,赶紧抱着自己的儿子跑回宫去了。
秦晁发泄完了怒气,一张脸蜡黄,只觉得胸口处疼得厉害,捂着胸口赶紧叫人拿了几粒丹药尽数吞下。
他吃完了丹药,心口处没那么疼了,独自一个人去了彰华殿,将自己关在宫殿里不准人进入。
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是少了一个人,他的国怎么就乱成了这样!
不过一女子之身,难不成真的天命所归?
他的璋儿……
他一想到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儿子有可能不是他的血脉,只觉得胸口处疼得越发要紧,连喘气都困难,又塞了几粒丹药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想起一阵喧哗之声,似是有大批人朝这个方向走来,隐约之间,有兵器落地的声音。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了急迫得敲门声,“不好了陛下,左羽林郎王思言与太子太傅云清开了城门,亲自将殿下迎进宫来了!”
“什么!”秦晁急火攻心,吃下去的丹药没发挥作用,混合着鲜血直接从他口中喷了出来,撒在彰华殿擦得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反了,全部都反了!他们都要来反朕的天来了!”
他手里提着酒壶赤足散发走出殿外,看着彰华殿门前数以万计的黑甲卫士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们手中高高举着火把把整个彰华殿围了起来,将整个皇宫照得亮如白昼。
皇宫守卫竟然武器都还未来得及拔出来,便被他们制住。
为首的好像是宁家公子,昔日东宫禁卫军统领宁朝。
他压着被五花大绑口里塞了抹布,连衣裳都未穿的纪锦走到人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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