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她也是协理后宫的贵妃娘娘,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她今晚不过是代替日理万机的长公主殿下,教教她手下下的女官守守规矩而已,哪怕闹到陛下面前,也挑不出错处来。
纪敏定了定心神,“你这样瞪着本宫做什么?”
秦姒瞧了一眼红袖,缓缓向纪敏走去,眼里的寒意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纪敏吓得往后退一步,面上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眼里却是得意,“殿下是要杀了阿敏吗?”
红袖松开十一,连忙向殿内走去,一会儿的功夫便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手炉。
她将手炉塞到秦姒的手里,一对柔情似水的眼睛此刻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一字一句皆带着恨意,“不要为奴婢坏了殿下的大事,咱们来日方长!”
秦姒冷眼瞧着她脸上的伤。
须臾,她笑了,伸手摸摸红袖高高肿起的脸颊,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柔声道:“我听姐姐的话。”
她说着径直走到廊下抱着婴儿的乳母身旁。
那乳母瑟瑟发抖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方才还十分得意的纪敏瞬间面色惨白,“你要做什么!”
秦姒并不理会她,垂下眼睫瞧了一眼襁褓的小婴儿,伸手摸了摸他柔嫩的面孔。
那小婴儿尚不知人间疾苦,见有人逗他,“咯咯”直笑,抓着秦姒的手指不肯放,还要往嘴里塞。
秦姒将一旁眼泪都吓出来的纪敏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将手炉递给一旁的宫人,慢条斯理的掏出帕子擦着似是沾染了脏东西的手,抬起眼眸看她,“这句话应该问问贵妃。这么夜了,在本宫宫里头做什么?本宫这满宫苑的人,又是如何惹了贵妃不高兴?”
纪敏松了一口气,叫那乳母退到一旁去,面上却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神情,“阿敏瞧着近日天寒地冻,忆起在东宫与殿下的旧日情谊,一时想起殿下最是畏寒不过,是以阿敏好心为殿下挑了一个可心的人送来。谁知红袖竟然如此大胆,直接替殿下拒绝了。不仅如此,宫里的侍女还将你弟弟吓哭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你知道你父皇一向疼爱你弟弟,为避免陛下来得时候她们也这样毛手毛脚,惹得陛下不高兴,给殿下惹麻烦。所以阿敏才想着替殿下分忧,替殿下教教她们规矩,殿下莫要怪阿敏才是。”
“旧时情谊?”秦姒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深,“看来贵妃真是好心,送的人何在?本宫瞧瞧到底有多可心。”
纪敏朝着一旁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上前让殿下瞧瞧,若是殿下喜欢你,可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话音刚落,只见她带来的一群人里,其中一个一直低着头,身形颀长,着雪狐大氅的男子走上前,十分恭敬的秦姒行一礼,“景明拜见殿下。”
他说着抬起了头,特地将自己一张生得漂亮的脸露给秦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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