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摇头,“既然已经看到了,进不进去都一样,我今日累了,回吧。”
他因为身子不大好,一向不上朝,众人惯了,没人在意他的离去。
彰华殿内,秦姒与秦晁一再在众大臣面前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的场面。
秦姒卖力的配合待自己一向寡恩的父皇,向殿内的大臣彰显他的慈爱。
仿佛,她不过是外出了几日,回来后,一切照旧,甚至比从前更好。毕竟从前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在众臣子面前上演这样的父慈子孝的场面。
可秦姒明白,底下站着的人跟她一样,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能照旧呢?他们的天子还等着拿这个丢了半条命,记忆有些缺失的女儿换取和平,用来给自己新得的皇子庆贺呢。不记得更好,免得送走的时候闹起来,伤了各自体面。
天家无父子,向来如此。
不对,是有父子的。
至少她的父皇,是那样爱重自己的儿子。
而且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向天下人证明,秦氏一族的根基没有断在他这里,他对的起大燕的列祖列宗。
果然,秦晁说了一些场面话,见秦姒流露出一副十分疲累的模样,终于说了最想要说,憋了一早上的话:“今夜朕在清华殿给吾儿接风洗尘。顺便,见见你弟弟。”
他提及幼子,眼神流露出秦姒从未见过的柔软,“他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待他满月,朕一定要好好替他庆贺!”
“儿臣恭贺父皇!此事乃是我大燕的喜事,自然值得好好庆贺!”
秦姒脸上流露出与他一样的高兴喜悦,仿佛这个弟弟的到来,她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不胜欢喜!
秦晁对于她的表现非常满意,不住的点头,“吾儿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
秦姒再次向他祝贺拜别。临走前她突然回头,露出天真的笑容:“儿臣听说南疆国特来想我大燕示好,派了使臣要求和亲。不知和亲的是他们的王储,抑或是昔日在我大燕为为质的五王子?”
她此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大臣们脸上神色各异,眼神悄悄的在笑容僵在脸上以及一脸无辜,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迅速扫过。
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傻到站出来说,和亲的自然不是什么年轻的王子王储,而是一条腿都踏进了棺材版的老单于。而且根据南疆国的习俗,老子死了以后,即位的新单于不但可以继承财产地位,就连老婆也是可以继承的。
也许他们曾经位同东宫,正当妙龄的长公主殿下嫁过去没多久,便成了新单于的妻子。
可南疆的王储已经有大妃了,而大燕不会为了一个出嫁的公主大动干戈,所以,她未来的命运有多么坎坷曲折,似是已经有了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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