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瞥了一眼窗子,将桌上那杯已经放冷了的酒一饮而尽,
喜欢这样一个就连虚情假意,逢场作戏,都能给你掏出十二分的真心实意的女子,简直是比死还要危险的事情。至少死不过是一刀毙命,可中了她的毒,是将自己的七寸亲手交到她手里,任由她拿捏。如云清这样一个惊才绝艳,年轻轻轻就凭借自身才学做到太子太傅的人物,到头来,还不是甘愿为她卖命。
也不知那个人若是还在,她会不会比现在好些?
随即宁朝推翻了自己的推测。连云大人那样的人物都拴不住她的一颗心,就算是那个人在,她还是她。无非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已。
哼,他才不会喜欢她!
……
船上。
秦姒搂着齐云楚的脖子,伸手摸摸他惊魂未定的一张脸,“你为何这样看我?”
齐云楚胸膛欺负的厉害,瞧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眼里簇着两团烧的旺盛的火苗,比火光还要亮。
“下次不可如此胡闹,若是我没接住你怎么办!”齐云楚的一缕幽魂儿简直要给她吓没了。那么高的地方,她说跳就跳,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越想越后怕,不自觉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也顾不得旁边经过的船只上,夜游的人投来的眼神,眉头紧皱,“以后都不许这样!”
秦姒瞧着他着急上火的模样,轻轻捏捏他的鼻梁,蹭蹭他的鼻尖,幽幽道:“我知道了,若是下次再跳,我一定先跟你打招呼好不好?”
“你——”齐云楚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随即想到了方才瞧见的那个俊俏少年,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是谁!”
“一个老朋友而已。”秦姒瞧他气的眼尾泛红,喉结攒动的厉害,瞧着怪可怜的。
这就生气了,以后可怎么办。
“老朋友?”齐云楚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他方才瞧得一清二楚,那人与她举止亲密,分明是旧相识。
旧相识!
他心中一惊,随即想起她自从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仔细打量着眼前赖在他怀里无比熟悉的女子道:“你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秦姒松开了他,站到甲板上看着不远处的一艘挂着各色花灯,装扮的花里胡哨的花船。只见甲板凭阑处依偎着一对情意绵绵的男女。若不是那船上挂了特有的揽客用的花灯,别人还真当是一对有情人。
“小七,”齐云楚瞧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刺痛难安,“从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