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里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儿子还没谱,就这么着急忙慌的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宁朝本就脾气不好,此刻越想越觉得陛下不是个东西,拍案而起,“殿下,宁朝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您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若您真的是,宁朝一开始也不会选择跟着您!”
秦姒见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知道他是替自己着急。可此事,不是着急就能够解决,道:“你问的这些问题,本宫暂时不能答你。本宫只能告诉你,纪贵妃的孩子不能不生。至于和亲,他们要本宫去,本宫就走上一趟,但愿,他们能够承担这个后果!”
“纪贵妃的孩子为何要让她生,如果没了这个孩子,纪家根本没有可以威胁殿下的筹码,您也不必去南疆。”
“她若不生,纪家拿什么对付本宫!纪家不倒,本宫又怎么放开手脚去对付其余的世家。南疆若是不安定,本宫又岂能高枕无忧,只是,”秦姒冷笑,“本宫的这位好弟弟,注定生而有姓无命!这是他的宿命,也是本宫的!”
宁朝愣住了,竟然没想到她看的如此长远,自愧不如,面有愧色。
秦姒知他向来如此,反倒是十分放心,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既然是要倒戈的人,迟早都会倒戈,本宫留着也无用。宁朝,你若是觉得委屈,本宫随时可以安排回宁家。这一条路,本就艰险,本宫与你自幼相识,不想你跟着本宫将来后悔。”
宁朝神色一凛,单膝跪下,“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秦姒从不是个矫情的人,见他如此,微微颔首,“去取笔墨来。”
十一立刻出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端着笔墨纸砚上来,铺在旁边干净的桌子上。
秦姒沉思片刻,提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了笔。笔走游龙,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收了笔。
十一看了一眼纸上的诗句,有些不解。
秦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宁朝你将这副字送到燕京,叫云清找红袖悄悄盖了本宫的私印,将它混在齐王世子的加冠之礼送来云都。”
“殿下如此大费周章,若是他瞧见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宁朝不解,“更何况,为何不直接同他说您要和亲。这样,他必定不舍得。”
现在谁人不知,齐王世子恋上了一个女子,竟不惜为她跳了城楼。
秦姒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十分肯定,“他不会瞧见。有本宫在,他的眼里便再也装不进这天底下旁的女子。此事本宫自有用意,你照做就是。”
她说着伸手又推开了窗,只见方才还距离她很远的那艘大船已经划到了距离清河轩不到一里的水面来,连绵不断荡起一圈圈涟漪,就连映入水面的星光都跟着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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