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貌丑,怕惊了殿下。”
她说的毫无诚意,秦姒也不打算强人所难,道:“想必本宫的人,已经将意思转达,阁主意下如何?”
“在下一个江湖人士,何必要做朝廷的走狗鹰犬。”
“是吗?”秦姒轻笑,替她斟了一杯酒,“那你既然不愿,为何要赴这个约?”
她轻哼一声,看向宁朝,“若不是殿下的人如同一只狗一样死咬着不放……”
方才还一脸臭脾气的宁朝见她不高兴了,耸耸肩。
若不是殿下吩咐,他恨不能将这些人赶尽杀绝。只不过,这些杀手组织实在太过阴险狡猾,他们花了了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是才找到一个个小小的藏匿地点,也不知这个组织究竟有多缜密庞大。
秦姒瞧着对面江面逐渐亮起的火光,突然想到那一日齐云楚追到这里的情景,遂没有心思与她在这儿争论对错,只是道:“本宫现在跟你做笔交易。你为本宫卖命三年,事成之后,本宫给你想要的,如何?”
她道:“我们是杀手,杀人只谈钱。再说了,三年?谁知道到时候殿下会不会功成名就之后,卸磨杀驴。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肯,阁下拿什么要我们信任?”
“怎么,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牧羊阁犯了江湖忌讳,接了朝廷的单子,被江湖人不齿,人人喊打喊杀。眼下,只有本宫能保你们无忧,出了这云都城,你们便上了岸,这天下再没了牧羊阁,有的只是东宫新设立的锦衣卫署,或者,”秦姒睨她一眼,“大燕帝国第一位女帝的禁卫军。”
牧羊阁阁主没有作声。
秦姒也不着急,坐在那儿欣赏江景。
只见江面上的花船已经挂好了花灯做生意,花娘们咿咿呀呀的开始唱着小曲或是弹琴奏乐招徕客人。
琴音曲调缠绵悱恻,动人心肠,使你在夜里更加孤单寂寞,急需佳人在怀,排忧解闷,用金钱换来一时的欢愉。
那么多花船中,其中有一条十分素净,挂满了红灯笼的船遂波荡动,晃晃悠悠,朝着她这边飘来。隔着老远,她瞧见船头站着一个衣冠胜雪的男子,身形像极了齐云楚。
真是见鬼了!
她居然哪里都觉得有他的影子。
秦姒伸手放下纱窗,不再去听那江面上传来的软糯甜腻的香艳曲调。
这时,牧羊阁的阁主开了口,“殿下需要我们做什么?”
“听候吩咐,任本宫差遣,必要的时候,献上你们的生命。这点儿,要比你们做起杀手简单吧。”
“殿下所说,与我们现在做的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至少,你们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不必在又黑又冷的夜里觅食。”
她道:“此事事关重大,非我一人能够决定,我须得考虑后才能答你。”
秦姒一脸无所谓,“不着急,我在云都还要待上几天,大概十月初七左右出发,以烟花为信,届时本宫在城郊十里亭等你,本宫相信你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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