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赵知砚低着头,很仔细地替她弄拉链,自己只穿了件短袖。 “你不冷吗?”她问。 “不冷。”赵知砚说。顿了顿,似是有些?刻意地强调一句:“身体好。”
“嘁,”梁初失声笑了,“好什么呀,三天两头犯胃病的,还好意思?说自己身体好。” 赵知砚也笑:“我现在好多了。” “不疼了吗?” “不疼了。” “做手术的时候也不疼了?”
赵知砚蓦地沉默下去,梁初一愣,酒后神经迟钝,想捂嘴已经来不及。 静了半晌,听?见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 “谁告诉你的?” 没?办法,她交代:“褚霖跟我说的。”
她低头盯着地面,过了一会,赵知砚来牵她的手:“那是心理应激,不是生理性的。最近也有好转了……没?事的。”
“褚霖说,你是有一次做了台手术之后变成这样的,”梁初看向他,“说你做那台手术时犯了胃病,后来就留了应激症状,一上手术台就容易胃痛。” “他说是因?为那台手术特别难,你胃疼着强撑着做完的,所以才出现这个情况。他还说……”
赵知砚笑了:“他说得?可真多。”
“赵知砚,”她却像没?听?见似的,很深地看着他眼睛,“那台手术,是陈炀的手术吗?”
他不再?说话。
“是不是?”
“是。”他说。
夜灯底下,他站着,单薄的衬衫被吹风得?抖动起来。 梁初愣愣仰头,望着他平静的眼,哽了好久,开口时喉咙有些?发痛:“你……干吗要那么勉强自己……”
“人?命关天,”他回答,“我不能让他死了。” “如果那天他死了,你这辈子都?会恨我,就像我爸恨了贺秋兰一辈子。”
“我不想让你恨我。”
他站在风里,目光温和?,像一座湖。 梁初怔愣着,半晌,慢慢朝他走近,双臂穿过他侧腰,把他轻轻环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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