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光了,空瓶被他揉成混乱的?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不过他没有赵知砚扔得准,打到边缘又?掉在了地上,有点尴尬,我忍不住笑?出声,他黑着脸横我一眼,默默走过去捡起来。
直起身时他脸色也缓了些,好像我那么一笑?,我们之?间就没那么僵了。于是我问他:“吃完药了?” 他点点头说:“谢谢你的?水。” “不谢。”这语气真不对劲,我皱眉道,“你跟我还客气?”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没再说什么,弯腰捞起脚边的?球,走到三分?线外投了两个,他手腕力气大,投球的?弧线很凌厉,我对这东西还是有点心理阴影,于是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你害怕?”他问。 我摇摇头,过了半秒又?点点头。他见状扬唇道:“怕什么,不吓人。” 顿了顿,又?说:“要不你来试试?”
他把球在手里掂了掂,朝我招手。 我下意识想推脱,可又?觉得这气氛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拒绝也不太好,最终我心理建设一番,慢慢走到他身边去。 正要接球,杨灿笑?了声:“这太远了,你走近点再投。”
我被他推到罚球线,夕阳从篮板侧边打过来。那光线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抱着球抬起胳膊,杨灿“哟”了声:“姿势还挺标准。有人教过?” “没有。”我说。 “是吗,”他笑?笑?,随即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你投吧。”
球在半空画一道弧线,落进篮筐里。白色的?篮网荡起来了,篮球落地,砰的?一声响,我正要回头跟杨灿嘚瑟,那个瞬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循声望过去,赵知砚站在球场之?外,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着。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儿,我一时怔愣住,他注视了我一会,抬脚从侧门走进来。 走到跟前,跟杨灿面对面地站定,他没说话,倒是杨灿先开口了:“这位是姐夫,是吧。”
听?这话的?内容该是在问我,不过他是直视着赵知砚的?。我张了张口正要回答,赵知砚抢先“嗯”了声,低头去脱西装外套: “她怕球,让她走远点,我陪你打打。”
外套朝我丢过来,差点就糊在我脸上。随即又?是横空飞来的?手表和领带,我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抱着他的?东西朝场外走。 我有点惊讶,赵知砚是怎么知道我怕球呢?又?是什么时候学会打球了。记得高中时他从来没跟同学们打过的?,一起去医院的?那阵子,闲聊时我好像也问过他,那时候他说是因?为他不会。.
我抱着他的?外套站在边界线外,他衬衣袖子挽到了小臂,正弓着腰运球。 我想是不是男人打球都会上瘾,哪怕穿着身西装皮鞋,见了球也都得摸一摸,而且这两人打得还真挺激烈的?,我怀疑他这身衣服回去就得送干洗。
他们打了十?几分?钟,我也就在边上看了十?几分?钟。 我其?实看不太懂,只看见他们额角渐渐都冒了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赛制,就那么一直打一直投,最后结束是因?为赵知砚转身时手肘捣了杨灿的?脸,撞得有点猛了,杨灿直接一个后仰摔在地上。.
场上安静了,球从赵知砚手里落下来,弹跳着一下下滚远。 我惊叫一声,本能地往那边跑过去,没等跑近,赵知砚弯下腰朝杨灿伸手:“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