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就说好了,今晚既不一起去,也不一起回。所以在我的预料里,赵知砚会开车去上班,下了班就直接去聚餐的酒店,我则跟闵雪一道打车去,聚会结束再自己坐公交回来。
不过实际并不符合我的预料,他没有开车走。这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我远远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很快我跟闵雪打上出租,快要到晚高峰了,天色灰突突的,风刮得很厉害,却没再下雪。
从年二十九到现在,将近一周的时间里雪就没断过,今天倒是奇了,酝酿了一整天也没飘下半点雪花来。 司机师傅见我俩在后排冻得发抖,默默把空调暖风拧大。我听着车里的汽车频道,可巧电台主持人也在聊天气,说昨天或许是这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按照这座城市的气候,接下来大概都不会再有了。
我滑着手机看了几条消息,车子就到了,算一算其实离家也不算太远,难怪赵知砚没开车。 我下了车搓着手呵气,仰起脸端详这座金碧辉煌的五星酒店,闵雪付完了车钱从身后跑过来,挽起我胳膊就往大厅跑:“你傻呀,就在这儿冻着?不会进去等我啊。”
这天可真是太冷了,我脸都快冻裂了。我被她拉着一顿猛跑,冲进酒店大厅的时候,迎面一阵温暖的风,冷热那么一交汇,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抬起头时,我看见那个穿一身西装的瘦高男人,他单手抄着裤袋站在电梯口,另一手的中指与无名指间夹着一支烟,站在我遥远的面前。
我忽然就走不动了似的,双腿都没了力气。闵雪愣了愣,顺着我目光看过去,随即她冷笑一声:“这五星酒店就是高级哈,连电梯边上的垃圾桶都这么漂亮。” 不由分说,她拽着我过去。走到跟前,她隔在我跟陈炀中间,我们共同等那一部电梯,但似乎上边有宴会厅在办晚宴,那个数字停在7上,迟迟不肯下来。
我们默不作声地并排站着,闵雪把她的包塞给我,自己空出手来给班长发消息说“马上就到”。我则望着金灿灿的电梯门发怔,又过一会,陈炀捻灭了烟。
深蓝色的烟蒂被摁进垃圾桶顶端的白沙里,他垂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好久不见了,梁初。”
第24章 C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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