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别深才说:“来侍寝啊。”
徐正清往床上一坐,“行啊。”
江别深斜他?一眼,“你这脸色瞧着不对啊?准备什?么喜事了?”
徐正清笑了笑,“通知江医生一声,七月十九那天的档期空出来。”
江别深一顿。
徐正清笑:“不好意思了,人生流程快了你一步啊。”
几秒后,江别深才笑着往床上一躺,他?说:“七月十九啊。”
“嗯,”徐正清说,“农历初十,讨个?好日子。”
“怎么讨这个?好日子?”江别深说,“热死了。”
“不知道啊,她选的,想着前后都能出去一趟,前面赶个?夏至,后面碰个?立秋。”
“哦。”
都知道江别深刚熬过夜,徐正清也?不好继续打扰,就起身说:“走了啊。”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江别深忽然唤了一声:“哎。”
“嗯?”徐正清回?头。
当初的少年已经立了业,很快就要成家。
他?的人生太顺利了,仿佛生来苦难就与他?无关。
江别深熬了一夜,这会儿视线都开始模糊。
思维也?转不太动?,他?重新躺回?床上,摆摆手说:“新婚快乐,滚吧。”
徐正清笑着骂了一句,关上门走了。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现在为了保护环境,和县已经不让放鞭炮了。
没了这些吵闹,新年过得没滋没味的。
江别深躺到快睡着的时候,忽然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七月十九,时间?紧迫,江别深没去吕诚家,车上副驾驶是昨晚买的花。
八点钟,江别深赶到徐正清家,身负伴郎之一的重担。
八点零八,新郎的车队驶向新娘家。
意料之中的被堵在门外,大家嘻嘻笑笑,发红包,唱歌,做俯卧撑。
门打开,新娘凤冠霞帔,朱唇乌眼。
伴娘们“恃权行凶”,满屋子喜气,闹得所有人满眼红。
酒店是承包的,门口放着婚纱照。
来客纷纷入席,红包全交付给门口的记账老人。
江别深路过的时候,老人招手让江别深帮忙写上两笔。
江别深爽快答应,离开之后,口袋里少了一分薄薄的重量。
大婚当日,最忙的其实是新郎和新娘,什?么浪漫,什?么优雅,都是照片和视频里的。
新娘忙得脚不沾地?,脸都笑僵了,肚子里也?没吃什?么,饿得提不起劲。
伴娘说:“你吃点东西算了。”
新娘说:“我还是先去看看二爷吧,二爷坐下了吗?他?写了很久毛笔字吧?”
伴娘说:“我去看看。”
门口,二爷正在收拾写满了名?字的大红纸,铺开来足足有一整张桌子那么大。
为了讨吉利,长宽十几米都没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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