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幸忽然说。
老板“啊”了一声:“什么不是?”
“他不是大学生。”简幸说。
老板有些意外,“你认识啊?你俩刚刚那情况看着也不像认识啊?”
“认识,”简幸看着地面上被踩出来的脚印痕迹,声音有些低,“我认识他。”
是他不认识她。
夏天的雨确实多为阵雨,上一秒还哗啦啦,下一秒立刻戛然而止。
没几分钟,闷热又席卷而来。
如果不是地面还有水,简幸几乎以为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在路上拆分了糖,到家发现家里居然没人,等天色彻底暗下来,姥姥才和简茹吕诚一起回来。
姥姥看到简幸就往她手里塞东西,“拿着。”
简幸问:“什么啊?”
她低头看手里的袋子,里面一个小瓶,隔着袋子没看清楚,正要掏出来,简茹一边把三轮子停院子里一边说:“什么花里胡哨的防晒霜。”
“你不是要军训吗?这什么天啊,站太阳底下晒还不得晒黑了,”姥姥说,“多涂几层,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好看。”
简茹冷笑一声:“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
姥姥“哎哟”一声:“烦死啦。”
“烦?你烦,她敢烦一个试试?”简茹去厨房,路过简幸的时候停了一步,偏头看简幸的目光自下而上,打量中带着窥探,而后意有所指地说一句:“高中了,别以为还是初中,走错一步,全家都得陪着你回家种地!”
简幸没说话。
“听见没?”简茹问。
简幸说:“听见了。”
态度算良好,简茹还算满意,但嘴上依然不闲着地骂:“两巴掌打不出来一个屁,父女俩一个熊样!”
吕诚被骂了十几年,以前挺习惯,这两年简幸越来越大,他反而有几分不自在来。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跟女儿交流,只能不尴不尬地说一句:“没事,进去试试姥姥买的防晒霜喜不喜欢。”
简幸说好。
姥姥挺开心,陪着简幸一起,进屋还在说:“千万别忘了涂啊,一定要涂。”
简幸失笑说:“知道了。”
姥姥伸手捏简幸的脸,“瞧瞧,小姑娘笑起来多好看。”
简幸又配合地笑笑。
没几天,和中开学,简幸一大早还没出门就被姥姥提醒涂防晒霜。
其实今天不军训,只是简单报个道,涂不涂都无所谓。
但看姥姥那兴致勃勃的样子,简幸没舍得扫她的兴。
认认真真涂了一层防晒,上午在家给简茹帮忙,下午三点才去学校。
报道第一天,上午公告栏前还围得水泄不通,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人。
公告栏上贴的是分班表,分班按照中考分数,从上往下,每班划六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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