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主,黎庶仍在,这个位置,由谁来坐不要紧,要紧的是国泰民安——即便是永顺登位,也仍需众卿的倾力辅佐,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卿都是国之栋梁,唯有保全自身,静待良机,方是上策。”圣上还笑得出来,“行了,不用一天到晚看着寡人,回去歇着吧。”
众大臣面面相觑,皆是无可奈何,尽管它们都做好了以死相拼的准备,可圣上的话,他们又怎么敢不听?
何况,他们都清楚,圣上说的是正确的。
——无论谁来做这个皇帝,他们都要为黎民百姓鞠躬尽瘁,若能灵活变通,说不定可以阻止成山王大肆屠戮。
然而,在当今圣上的面前,谁又敢说这种话呢?
齐齐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不少大臣都痛哭流涕起来。
他们都是为官数十年的元老,与圣上一同打天下的,当时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如今竟沦落到这种境地,而他们也全都老了。
如何能不让人唏嘘?
“好了。”圣上朗声大笑起来,“天色也不早了,便在殿前用膳吧。”
说完,起身离开了。
谢铎随行保护,众大臣被留在景毓宫前,等候用膳。
走出景毓宫,圣上的步伐慢了下来,身形也有一瞬间的不稳,被贴身的公公扶住,更放慢了脚步。
望着圣上的背影,谢铎拧眉,却一言不发。
“明知。”圣上唤他的字,“寡人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谢铎拱手行礼:“不知陛下指的是哪一句。”
也就他敢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圣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无奈摇头,说道:“隐忍那句。”
“回陛下,恕臣斗胆。”谢铎直言,“若一味隐忍,反而惹人怀疑。”
殿前无人,没有遮掩的必要,圣上便也直来直去:“你有何打算?但说无妨。”
“臣正想向陛下请旨。”谢铎单膝点地,无比严肃地行了军礼,同时说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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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一向欣赏他,他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果然龙颜大悦,亲自将他扶起来,当即批准了他的计划。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拍拍他的肩膀 圣上赞许地说,“这些年,你帮寡人立了不少功劳,今后,永顺就拜托你了。”
谢铎再次恭敬地行了个礼,什么都没有说。
圣上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多言,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圣上甚至不再让谢铎保护他的安全,在明知道情况危急的情况之下,还是将他派去守着皇城别处。
差事虽是谢铎主动请来的,可圣上答应得太快,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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