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清清便知道他会认真对待,抓住他的手,娇娇甜甜地说一句:“辛苦夫君了。”
谢铎不自觉笑:“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给他看?”
清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他的手,目光殷切地看他走向刘渊。
她这副全心依赖的模样跟对着李新如和江家军的时候截然不同,从霸气的家主变成了傻乎乎的小姑娘,看得李新如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小姐对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设防,幸好谢铎风评虽不怎么样,但对小姐的态度还算可以,看着不像是会坑害她的。
以前没有过接触,现在既然联系上了小姐,自然就会向着她,若谢铎有一点对小姐不好的地方,他和将士们都会帮小姐教训他!
绝不会像小姐说的那样——江家虽然没有男人了,但数万江家军永远听她号令。
谢铎从容地坐到刘渊身边,右手中食二指并拢,稳稳按在他枯树皮般的手腕上,沉吟片刻,眉头紧皱。
“怎么样?”清清连忙问,脚步也不自觉向前迈进。
谢铎松开手,表情恢复了平静,看向李新如:“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李新如没想到他竟真有几分本事,这病多少名医看了都束手无策,甚至看不出来病因是什么,他只号了脉,便能抓到问题所在,看样子,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当即一改原本的态度,拱手恭敬地说道:“姑爷高明,阿渊正是三年前被北峦所俘时中的毒。”
“难怪,中的是化骨散。”谢铎眯起眼睛,“中毒后不会立刻死去,而是锥心蚀骨、疼痛难忍,若一天给一粒解药,撑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他居然受过这样的苦,清清看向刘渊的眼神更加敬佩而同情了。
“此毒厉害之处就是无可解。”谢铎说,“只能以解药续着命,一旦服下,解药便不可断绝,虽有解药,人却会急速衰老,活不过三年。”
谢铎看向清清:“他能撑到现在,已是不容易了。”
“怎么会这样?”清清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残忍,“难道……连夫君你都救不了他吗?”
谢铎摇摇头:“早些时日或许可以,现在,太晚了。”
刘渊躺在那儿昏睡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们说话,清清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她以为自己可以求谢铎救他,没想到却也无能为力。
要是她再争气些,早一点找到他们就好了……
“小姐莫要难过。”李新如也哀戚叹气,“万般皆是命,他曾与我说过,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小姐,将证据交给您,便是全了心愿,也可以安心去见大将军了。”
清清的眼圈一下子泛了红,浅浅淡淡的颜色从莹白的薄薄眼皮一路延伸到眼尾,看起来格外脆弱。
谢铎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我答应你,可以减免他的痛苦,最多,给他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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