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丽娜说的很对。一切都糟糕透了。
每当我踏进新的教室,总能收到无数打量的目光。我不得不时刻低着头。没有人真的上前与我交谈,他们只会在背后窃窃私语。
我没想到,派对上发生的那件事儿能闹得这么大。坏土只能收获恶果。“偷”来的派对体验,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灾难。
帮助哈莉解难,我并不后悔。但现在,我不得不提心吊胆。
尽管我不信教,但我乞求在世的任何一位神明,若能有灵,请让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再长一些。
星期四上午,科林老师执意要在下课后与我探讨非法移民的人权保障问题。等我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交流,早已错过了餐厅饭点。我叹了口气,下楼,准备到大厅的自动售卖机买包奇多玉米棒饱腹。
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快要接近一点钟,大厅里人影寥寥。我取出一包玉米棒,准备到厕所隔间里享受。
“萨曼莎”一个男人叫住了我的名字。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是谁。他终于要来找我算账了。
东方的孙武有言:叁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忙不迭地抓着那包玉米棒,小跑着远离他。不对,听脚步声,还不止他一个人。
我的心跳得好快,本就饥肠辘辘的我,胃液正不停地在肚子里翻滚。不能再逃了,我推开附近的教室门,试图将自己与他们隔绝开来。
天杀的,这门没有门闩,竟无法上锁!
整间教室空空如也,只有几张废弃的桌凳,四散在角落里。诺大的BP,偏偏让我选中了这一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朝后退了几步,害怕他们猛地打开门,砸到了自己。
昆特率先推门而入,还有两位男生也跟着进来。一个有着高耸的鹰钩鼻,另一个顶着一头蓬松的栗色碎发。他们仨都穿着橄榄球球队特有的蓝白纹上衣。ⅹⅾУъℤ.⒞ōⅯ(xdybz.com)
上天真是眷顾我。一个混蛋不够,还让我面对叁个体格健壮的体育生(jocks)。
“圣母小姐,终于找到你了。(Finally bsp; you. Ms.Goody TwoShoes.) ”昆特逐渐向我走来。
我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同时佯装镇定地挺起胸膛,“我并不太赞同你的用词。”
“嗯?”他提高了嗓门,“你不承认自己是个热心肠?(What?Aren’t you a dogooder?)”
“呃,显然这个情况不能用“找“字来形容。”
“没想到圣母小姐还有些叛逆(Feisty)。”栗色卷发男揶揄地轻笑。
直到此刻,我才看清他是谁。卢克· 特德斯科(Luca·Tedesco),众星捧月的校队四分卫,学院海报上的大名人。除去他靓丽的光环外,在奥斯汀,没有人不知道特德斯科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垄断全国的生物能源巨擘企业,近几年开始转向制药研发。小镇上半数的人都靠特德斯科领工资。
我想起那天晚上哈莉说的“势力很大”,原来并非夸张之谈。
“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望向昆特,不安地捏紧了玉米棒。
“我们想要干什么?一点公平罢了。(; do we want?Fairness. I suppose.)” 昆特向我逼近,“你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正义,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圣母小姐,你不应该也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我不断向后退去,不知该如何是好。反驳回去,痛骂他那套狗屁正义观? 亦或
昆特见我还没反应,恶狠狠地把我往墙上推。后背猛地撞向冰冷的墙壁,疼的我不由自主地叫唤。那包玉米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既然你要做银甲骑士拯救受难少女(damsel in distress),不如便替她接受惩罚?”说罢,昆特的手朝我胸前袭来,另一只手紧紧压住我的肩膀。慌乱之际,我毫无章法地朝他腿踢去,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一旁看戏的两人,默契地走上来。昆特见状送了松手,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抛到了鹰钩鼻身前。如同案板上待宰的羔羊,鹰钩鼻随及将我转了个身,死死压住我的双臂,让我动弹不得。
我怕极了,再也顾不上自尊心,嘴里不断向昆特嘟囔着对不起。
昆特无动于衷,隔着T恤衫粗暴地捏着我的胸部。似乎并不满意布料的阻隔,他掀起T恤,想要解开胸罩。
“求你了,停手叭!我会在论坛上发帖,声明这一切都场误会。”
嗯哼一声,他依旧解开了胸罩,漫不经心地搓揉起我裸露的双乳。
“是我自作聪明,”我止不住地哽咽,“误解了你和哈莉之间的游戏…”
他停下了手,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求你了,放了我。我保证今晚就发帖。”
我竭力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想在这群混蛋面前掉泪,可声音里依旧带有浓浓的哭腔。
“再不济,你当众淋我一罐饮料,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吗?”
昆特迟疑,手从我胸前拿开。他正准备开口,卢克突然插话,“避重就轻的骗子。”
他望向昆特,”你真觉得这儿之后她会向你公开道歉?”
“她一直在强调这是场误会,却从未承任自己做的不对。”
似有意若无意,他一脚踩破那包玉米棒,被碾压的咔擦咔擦声直让人发怵。
“我们的社会正义战士(SJW),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举报白人男性性骚扰的机会。”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嘴里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我说的对吗?”
天大的狗屎!我完全没考虑过要去控告昆特。一方面,没有人会在意这种毫无实质侵犯的性骚扰,说不定还会骂我主动上前勾引。另一方面,我很清楚自己无权无势,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现在收手,今天的事儿就当从未发生过。”
我无助地摇头,否认卢克的指责。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什么要在这时候煽风点火?好不容易让昆特有所动摇,全被他一番话搅乱了。
我望着昆特,祈求他还能拾起为数不多的理智与怜悯心。
未等他反应,卢克的手伸进我的T恤衫内,自顾自地揉起我的胸。
“似乎,并不怎么样嘛。”
按压住我双臂的鹰钩鼻减轻了力度,“谁来接替我,我也想要感受一把。”
无法忍受这番羞辱,我使出浑身解数反抗,发疯般扭动着躯体,阻止他们继续碰我。
没折腾几下,我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卢克示意鹰钩鼻松开我。
谢天谢地,他的良心还未泯。
刚一放手,卢克便将我揽在他胸前,用右手紧箍着我。灰绿色的瞳孔漠然地与我对视。
“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免得一会儿昏了过去,我可不想操一个死人。”
空荡的教室,死一般的沉寂。我僵直了身体,大脑陷入宕机状态。
刚刚,我听到了什么?!
鹰钩和昆特鼻面面相觑,同时惊愕地吱声。
“随便叭,我退出。”昆特耸了耸肩,朝教室门走去,“她是你们的了。”
门被重重关上时,鹰钩鼻本想上前,却被卢克拦下。
“罗根(Logan),你去守着门。”
“什么?”罗根显然有些不满这样的安排。
“放心,在我之后就轮到你。”
“Fine.”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罗根听话地走到门口,注视起玻璃窗外的走廊。
很明显,在这场荒唐的闹剧中,卢克才是真正的主宰者。昆特和罗根都被他的一言一举牵制。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冷静下来,试图同他讲道理。
“求你了,卢克。我们不必这样。”
“迈出这道门。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他的右手开始在我的大腿根部游走。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指轻佻地滑向耻骨区。
“我正在月经期间。我们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