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清婉冷哼,区区进士夫人算什么?那汪应连白衣出身,就算跪倒面前求我,我都不会嫁给他!
正说着话,传来一阵嘈杂,只见一行人姗姗来迟,沿着九曲回廊缓缓行来,一个个身量挺拔,长相俊朗,皆是朝中入仕且年轻有为的矜贵公子。
贵女们纷纷作西子捧心之态,将一颗芳心融为深情眼神,望着心仪之人挪不开眼。
若说得贵女们青睐最多的,还要数那位白衣锦袍,眉头微锁的年轻权臣。
裴勍已过弱冠之年,身边没有父母帮忙操持亲事,唯一的祖母提过几次为他择妻的事,都被他果断婉拒,献庆帝坐着皇帝的位子,操着老父亲的苦心,百般关怀臣子的婚事,千叮咛万嘱咐,叫裴勍一定要抽空出席今日的中秋诗会。
为了叫献庆帝安心,裴勍只得来此赴宴,他一向是出了名的淡薄冷然,孤傲出尘,目无女色,因着心情着实不佳,俊脸上浓眉深锁,迎着一束束让人深感不适的爱慕目光,整个人更是冷的能结出冰碴子。
薛亭晚和德平公主玩了两局投壶,觉得索然无味,随手从桌案上拿来一只孔雀翎毛攒成的毽子,高高抛起,提裙抬脚,轻飘飘踢给对面的德平公主。
阿晚!快看你身后!我是不是看错了?裴勍竟然也会来这种无聊至极的场合!德平公主将毽子踢给薛亭晚,一手指着她身后,不可思议地大叫。
薛亭晚听着身后贵女们的窃窃私语和低声尖叫,压根连头都不想回,听父候说,一连三日御书房议事,皇上开口第一句话,都是叮嘱裴勍一定要来赴中秋诗会。皇上都催到这份儿上了,他不来也说不过去吧?
德平公主点点头,连声叹她说的有道理,不料感叹的太过投入,脚上失了轻重,竟是将毽子远远踢飞了出去。
毽子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稳稳当当,毫无悬念地,冲着眉头深锁的白衣上卿砸去。
裴勍是什么人?
年少高才,行走御前,总是冷脸示人,就连献庆帝都没见过他几次笑脸。每每金銮殿早朝,此人轻易不张口,一张口便一针见血,直击要害,直叫满朝文武听得心服口服,心肝俱颤。
德平公主哀嚎一声,躲到薛亭晚身后,阿晚!救我!
裴勍正目视前方,提步缓行,忽然有个五颜六色的东西冲到眼前,他眼疾手快,来不及反应,便已经伸手稳稳握住。
还未来得及细看掌中之物,便有一位绯色衣衫的美人儿冲到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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