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芝将东西放下, 取瓷碗往桌上?一搁,拎着铜壶就?往里头注, 是牛乳茶。
韶柔有些惊讶。
艾芝和阿元都抿嘴笑:“女君,您醒的不是时候, 再醒来早一点,就?能?看到陛下了?。”
韶柔脸一红:“胡说什么。”
“奴婢可没有胡说,您可是已经睡了?五六个时辰, 这期间,陛下就?一直守在这, 刚刚前朝大臣说有急事,陛下才走了?的。”
“是,陛下走之前,都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一直都亲自守着您呐。”
“就?连这牛乳茶,也是陛下命人去柳记现?买送进来的!”
韶柔捧着瓷碗,脸一红:“你们?又笑话我?!”
阿元和艾芝笑的直不起腰:“奴婢们?不敢,只是实话实话!依奴婢们?看,若说陛下心里没有您,当真?是胡说八道,奴婢们?都听姜公公说了?,陛下这两个月根本不在勤政殿住,而是跑到了?长月苑的偏殿里,只因?……”
“只因?什么?”
“只因?那里能?瞧见女君的院子。”
韶柔愣住了?,突然想到了?大理寺的那间房。
“女君,您去见见殿下吧,奴婢们?瞧着他这一年多,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韶柔垂下了?眸:“我?,我?拿什么身份去啊。”她和贺谦的婚约早就?不算数了?,况且……他不是要娶那个草原公主吗。
“即便是朋友也好?,陛下还下了?旨,让人去将韶府修缮一下,从前被那个王胜胡说八道,不就?是误会了?陛下吗?”
韶柔垂着眸,犹豫了?一会儿:“韶府又不破,为什么修缮……”
阿元和艾芝叹口气,“能?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您在宫里多留一阵儿,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奴婢都看出来了?。”
阿元和艾芝说的话让韶柔心里也终于慢慢回了?暖。
很多事,说白了?,只是两人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为何不好?好?的朝前看呢。
韶柔终于弯起眉眼,松出口气,捧着瓷碗,牛乳茶的热意和甜蜜回绕在舌尖,沿着心口也慢慢的泛起了?一丝甜。
***
今夜无月,勤政殿内的小太监们?上?下眼皮打得厉害,时不时的瞥眼里屋,叹口气继续站岗。
早就?该歇下的时辰了?。
可里头的那位好?像根本没这意思。
坐在书案前,脊背挺直,专心的批着公文,大殿内安静无比,能?清楚地听见毛笔在纸上?游走的簌簌声?。
不知情的人见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陛下当真?心怀天下。
但只有姜富能?清楚的看到,这位“勤政”的陛下已经来来回回将一句批文抄了?快四五页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