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屋前的樱桃树已经挂上了小小的青涩的小樱桃,王韫以前就常常和翎儿折芳一起摘樱桃吃,雪晴和留芳常被她们仨气地直跺脚。
一踏入院子,就见张氏正坐在窗子旁的桌子附近,怀里抱着的正是她弟弟王鹤轩。
卷起来的竹帘正好能瞧见张氏的脸,她低垂着眼,正和王鹤轩说着些什么,王鹤轩昂起稚嫩的小脸咯咯地笑着。
王韫此刻从竹帘间隙望去,就好像下班回家的丈夫望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天的疲劳刹那间一扫而空。
咳咳!
想到自己正在想什么,王韫立即切断了自己的脑内剧场,要是叫王高涣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她爹可能会被她吓得目瞪口呆,反应回来后打死她。
“娘!”王韫轻轻喊了一声。
张氏闻声抬起头,瞧见王韫站在帘子外冲她笑,她脸上也绽开了一抹柔和的笑意,招手道,“韫儿,来。”
王韫走入室内。
她屋子变动不大,摆设依旧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干净明亮,没落一丝灰尘,看来应该是张氏常常吩咐下人来打扫。
“姊姊!”王鹤轩见到她非常激动,一下子从张氏的怀中跳出,朝着王韫的方向跑去,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银饰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看自己的弟弟多讨人喜欢!
王韫蹲下伸手,笑眯眯地抱起王鹤轩,王鹤轩就像只小鹤扑进她的怀中,王韫顿时觉得双臂一沉。
不行,抱不动了。
王韫抱了一会儿,最终默默把弟弟放下,转头问张氏。
“娘,翎儿吃了什么,怎得这么沉?”
张氏嗔怪道,“你弟弟还能吃什么,都是和平常一样罢了,你三天不见他,到底是怎么看出他重了的。”
王鹤轩被王韫嫌弃了很生气,一个劲儿往王韫怀里钻。
王韫伸出一只手挡住弟弟的攻势,王鹤轩人小,但力气挺大的。她艰难地辩解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九个月未见变化能不大吗?”
张氏瞪了王韫一眼,“歪理!”
***
王韫和王鹤轩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歇下。
王鹤轩累了被张氏搂在怀里,看着张氏和王韫说话。
张氏笑道,“你之前布囊里装着的是什么?说是要送给你爹,却迟迟不愿说,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何物。”
王韫才想到荀桢赠给父亲的画卷。她把青布囊放下,解开活结,露出来了乌漆的画筒。
“画?”张氏问道。
“正是。”
王韫把画筒交给了张氏,也不说话,就笑眯眯地望着张氏。
“娘不如打开看看。”她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