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大半隐在暗影里,看不清表情,他刚醒,语调里带着点没睡醒的低哑。
宴欢?
你在做什么?
正想去床头找医药箱的宴欢立马顿住脚步,她在原地装了会儿死,然后扭身就跑。
俞少殸比平时早醒了半小时,此时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他仍以为面前的女人是乖巧听话的小白花,胳膊一捞就想把宴欢拉进怀里。
宴欢发了烧浑身无力,侧身想躲没躲开,还是被狗男人扣住了手腕,再一拉跌进他怀抱。
想我了?
俞少殸喑哑着嗓子,嘴唇贴在宴欢耳边磨了两下。
他的唇发凉,贴在因为生病而发烫的肌肤上,竟让宴欢觉得十分舒服。
而且他身上还残存着冷淡的沐浴露香气,清冽的味道钻入鼻腔,让发昏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不少。
宴欢只觉得他身上又冷又香,离他越近,自己越舒服,像抱着冰块似的。
于是她昏昏沉沉地贴在俞少殸身上,甚至还很没出息地撅着脸往他脖颈里蹭。
俞少殸抱着宴欢磨了会儿。
但半晌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怀里的女人像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全身烫得厉害。
他立马清醒,拧起眉,抬手覆上宴欢的额头。
果然烫手。
你发烧了。
俞少殸坐起身,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准备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但他手刚伸出去,指尖还没碰到手机,就被宴欢紧紧搂住了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你别跑
发烧感冒的后劲儿上来,宴欢早就分不清自己在哪了,她还以为怀里的冰块突然长了腿要跑,于是拼命要抱住。
她气息滚热,带着鼻音的这句咕哝听在耳里像是在撒娇。
俞少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耐着性子哄她: 乖,松手。
我不!
宴欢使劲摇头。
俞少殸: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手托住宴欢屁股不让她掉下去,另外腾出一只手去给手机开锁。
宴欢挂在他身上,两条腿紧紧箍着他的腰,时不时还要扭一下。
俞少殸强忍着给家庭医生拨了号。
那边电话刚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宴欢唔了声,迷迷糊糊地喊他:老公人家好难受啊。
她娇着嗓子。
听着像在刻意发嗲。
而且听在别人耳里,像是两人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