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容辞无奈,只能如谢怀章所说,派人回紫宸殿拿了样式颜色最相近的一套衣服,又让彩月勉强梳了个在大宴上显得不那么寒碜的发髻,这才忐忑又心虚的回了大殿,还欲盖弥彰的特意和谢怀章分开走,以期能糊弄过众多眼尖的人精。
好在这是个正宴,不管有没有人看出什么来都没人提这茬,加上谢怀章嘴上的伤口不严重,擦去了血迹之后若不细看倒也不显眼,好歹没有人问什么令容辞难堪的话题,只有快结束时,心直口快想不了太多的韦修仪随口问了一句:端阳夫人,你怎么换了一个发式?
容辞一僵,谢怀章便淡淡道:刚刚太子在外面不小心将端阳的发髻抓散了。
圆圆正窝在容辞怀里吃点心,闻言懵懵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父亲,一时弄不懂情况。
韦修仪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能劳动陛下亲自回答,忙受宠若惊的附和:小孩子嘛,手里总会忘记轻重,难为夫人辛苦了。
容辞羞愧的低下头,在袖子底下狠拧了谢怀章的手心一把。
谢怀章表情都没变一下。
这对话没多久就传了出去,正当其他人在议论容辞和太子的关系时,没有人发现正在低着头沉默饮酒的顾宗霖将手中的酒杯捏了个粉碎。
他的手被碎瓷片扎了个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德妃将容辞的头发打量了一番,冷不丁的开口:夫人戴的金簪很是别致,不知是哪里得的?
容辞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支凤凰尾的簪子:您是说这支么?
德妃点头道:你可别怪本宫多嘴,只是这发簪瞧着有些眼熟
是朕赠的。
近前有一瞬间安静,便听皇帝的声音在殿中飘荡:朕瞧着此物与端阳夫人甚配,便以此赠之。
德妃的手攥的紧紧地,几乎后悔问了这一句她一开始便猜到了,只是想试探容辞的口风罢了,不想谢怀章连一丝犹豫也没有,竟毫不避讳的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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