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霖看着他与皇帝如出一辙的脸,像是不能忍耐一般别过了眼睛,拱手行礼:臣顾宗霖见过太子殿下。
这个名字圆圆有点印象,他早就已经把朝堂上的官名背诵熟了,现在已经开始背世家勋贵家族谱系:龚毅侯你是京卫指挥同知。
顾宗霖垂下眼:殿下所言不错。
圆圆哼了一声,小大人一般努力模仿着他父亲的举止神态,居然真的似模似样:孤与端阳夫人在此处赏月,卿若无事,便自退下罢。
顾宗霖并没有动:臣与夫人有话要说,请殿下准允。
圆圆与顾宗霖见面的场景让容辞看到就尴尬,一个是她与皇帝的亲骨肉,另一个则曾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这样错综复杂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她莫名见不得儿子和顾宗霖说话,没等他再开口就让乳母抱着他带着人先回去,自己这里只留下三四人,在圆圆要抗议的时候带着几分疲惫道:我只跟他说两句,你先回你父皇身边去。
圆圆看出她是认真的,只得鼓着腮头同意了。
等圆圆一走,容辞按了按额角,扶着彩月的手道:侯爷,你我都不算蠢,该知道的也都心知肚明,实在也没什么好好说的了就是你猜的那样,不必再问了。
顾宗霖的眼底弥漫出比冰川还要冷的情绪:我猜的都对?你知道我猜的是什么么,就敢认下?
容辞没有说话,却让顾宗霖更加愤怒,他控制不住上前几步,立即被内侍拦下:顾侯,请您退后,不要冒犯郡夫人
郡夫人?顾宗霖冷笑:她与我品级相同,又是以什么说不出来的身份才能命令我后退?
容辞叹了一声,挥手让被顾宗霖问住的宫人让开,直视着顾宗霖的眼睛: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喜欢谁,要与谁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
即使早有预料,听到容辞的话顾宗霖心底仍像是刀割一般剧痛,面上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态:喜欢?这就算是喜欢了?如此浅薄,如此
到底是谁浅薄?容辞语带威胁:这是在宫里,你要是不想从我嘴里听到某些人的名字,就赶紧离开!
可惜顾宗霖今非昔比,他已经将前世的事一分不差的记了起来,前世他们二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容辞便像是长在他心上的荆棘藤蔓,不敢动也扯不开,这种刻骨激烈的情感能将之前一切如同他自己说的浅薄的感情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容辞的威胁在青年顾宗霖的耳中或许有用,但十几年后龚毅侯的软肋却早已异地,这话听起来竟然不痛不痒,经不起半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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