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看的的眼睛通红,几乎不忍再逼他,但她在谢怀章面前可以痛哭可以脆弱,在孩子面前却只能坚强,便硬着心肠一勺一勺的把药喂下去,一边低声说着话来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到时候我和你父皇带你回落月山看看你就是在哪里出生的,在那里长到了将近两岁才进的宫,圆圆还记不记得?
圆圆刚刚又咽下一口药,听到这里果然被吸引了心神,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记得的口型。
容辞忍着泪意夸赞道:娘的圆圆真聪明再来喝一口
等圆圆喝完最后一口药,立即疲惫的昏睡过去,容辞将碗往桌子上一放,还是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谢怀章的眼中也有泪意,站在旁边将容辞圈了起来,她埋在他腰腹处哽咽道:二哥我、我好怕啊咱们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让孩子好起来或者拿我的命换
谢怀章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强硬道:不许胡说!
容辞在他的手掌下摇着头越发无助,这一刻她真的在想,若是能让孩子痊愈,就让她立即去死她也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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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辞在,圆圆喝起药来配合了许多,但这药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拖延之举,只能延缓病情进展,却不能真的治愈,而且再拖也有到尽头的时候。即使整个太医院连轴转,翻尽各种医书和典籍也没能找到疾病的根源,皇城开始从外界寻访民间大夫,可是效果也不大。
有太医也提出太子是不是中了毒,可他们在太子的饮食、衣物甚至玩具书籍中都没找到有毒的痕迹,这种猜测也只能不了了之。
谢怀章和容辞都不放心别人,有了彼此倒能轻松一些,两人轮换着照顾孩子,谢怀章有了必须处理的政事便留容辞在内,容辞若撑不住了便让谢怀章来,为了更有精力照顾圆圆,容辞即使见了饭菜就反胃也还是逼迫自己吃下去,吐出来就继续吃,早晚能留一点在腹中就不怕饿死。
可即便是这样,即使有了父母全心全意的的照顾,圆圆的病还是一天重似一天,到最后便开始了长时间的昏迷,除了清水,连粥都喂不怎么进去了。
谢怀章见状便是再想往好处想也骗不了自己了,看着容辞像是往常一般替孩子擦拭脸蛋,即使已经很长时间得不到回应也一遍遍的跟他说话,她不过数天就已经瘦了好些,手腕上几乎只能摸到骨头,几天睡不着觉让她眼底青黑,偏偏眼中却炯炯有神,精神反常的亢奋,一点也不显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