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又废了不少功夫,谢怀章估摸着那边饮宴不知结束了没有,便想去看看,接回儿子顺便再看一眼容辞,谁知御驾刚过了两国营地交接的地方,就有侍卫飞奔过来截住他们,连滚带爬的下马回秉了太子遇刺的事。
谢怀章刚刚才安慰过苍科,现在轮到他自己儿子出了事,那时候冠冕堂皇的劝慰现在想起来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连情况具体怎么样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就一边让人将御马牵来先上去要亲自骑马回营地,一边问传信的人:太子现在如何?可有受伤?
太子吉人天相,那人把气喘匀了才道:并没有受伤,现在已经被陆大人护送回去了。
谢怀章心下刚刚一松,就听他继续补充:情况十分危急,多亏有一位夫人舍身相救,替殿下挨了一箭
你说是谁?!谢怀章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虽然嘴里这么问,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对谁能不顾性命的保护圆圆他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再问也不过是抱有一线希望罢了。
好像是龚毅侯夫人
预感成了真,谢怀章身子晃了晃,然后强行把惊怒压下来,握紧了缰绳什么话也没多说,驾着马就朝前奔去,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慌慌张张的在后面追。
一路快马回了营地,听说儿子和容辞被安置在了太子大帐,他管也没管那些被兵士困在宴会上的人,拐了个弯就直奔圆圆的住处。
这时容辞的情况也很不好,虽没有伤及心脉让她当场毙命,但那支箭从后背穿透了右肺又从前胸透体而出,位置也相当凶险,若要强行拔箭,不说一个弱女子能不能承受这痛苦,那箭插的这样深,无可避免的伤到了几根主要的血脉,拔出时必然会大出血,要是止不住说不准就要生生流尽血液而亡。
几个太医讨论了好半天,也没人敢拔箭,只能将情况汇报给能做主的陆知远,请他下决定。
可是陆知远就敢吗?要是容辞只是一个普通的命妇,他自然敢,可现在他畏手畏脚,心里的担忧和那些太医如出一辙,生怕出了问题被迁怒的皇帝把头给砍下来泄愤。
他看着眼前殷切的盼着自己可以担下责任的太医,又看了眼守在许夫人身边不停哽咽的太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进退两难。
突然他看着站在床边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的的顾宗霖,突然想到一个不算是怎么好的主意是不是可以让他
还没等他把这馊主意付诸实际,帐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眨眼间皇帝就带着风尘闯了进来,将一众随从抛在了外面,径直走进了屏风后的卧室。
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容辞面色惨白的斜躺在床上,胸口的箭还没有拔出,呼吸起伏微弱,而圆圆握着母亲的手在小声啜泣
谢怀章当时眼前就一黑,身子晃了一晃,还是陆知远扶住才站稳了,他推开扶住他的手,一步步向容辞走去,这时圆圆看到谢怀章来了,他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哽咽着朝他无所不能的父亲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