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章重新拉住她,哑着嗓音到: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将他的手臂甩开,容辞忍下哭腔,语气生硬:你在这里我冷静不了!要是没有你本来一切都好我自然会冷静!
她的话比刀锋还要锐利,几乎是在否认两人之间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谢怀章终于知道母亲所说过的,心脏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痛苦是什么滋味,原来什么刀伤剑伤,被贬北地,永绝子嗣都不能与这时候相提并论。
但谢怀章经历的事情多了,到底比生母更加坚韧,他生生的忍住这种痛,仍在试图转圜:你想想圆圆,看在孩子的份上
别跟我提孩子!不提圆圆还好,一提他容辞整个人都本能的进入了一种防范的状态,立即高声呵斥。
圆圆的小床离这里不过几步远,他睡得熟,却在此时被母亲骤然放高的声音猛地惊醒,吓得他抽泣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呼唤母亲。
孩子的哭声让容辞有一瞬间的动容,她的身体微动,可却硬生生的忍住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在圆圆的哭声中执拗的与他对峙。
谢怀章看了一眼圆圆的方向,低叹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怎么?你还指望我能爱屋及乌么?容辞睁大了双眼拼命不让泪水溢出来,说出了此生最残忍的一句话:我说过不想让我对圆圆的爱变质,所以你不要提他了,你可知,这世上不只有爱屋及乌,也有恨屋及乌!
这话中冷漠又不祥的意味让谢怀章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决绝的女子:你
容辞并没有半分退缩,说出这句话时与他对视的那种神态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有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的一滴眼泪隐约能透露她的真实心情。
我说到做到,你现在就走!
圆圆长久等不到母亲的安抚,已经从抽泣变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那声音不要说父母,就是陌生人听了都会心生不忍,容辞却无动于衷,只是逼视着谢怀章,让他不得不后退。
谢怀章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在儿子的那足以让人心碎的哭声中败下阵来,他又望了容辞一眼,最后只得带着满心的低落退出门去。
容辞站在原地,眼看着他走出去,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还来不及擦拭就飞快的跑到圆圆床前把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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