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随即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顾宗霖不知怎么的已经飞快从刚才发生的争执中冷静了下来,面上也丝毫瞧不出激动地痕迹,他没看容辞,而是淡淡的说:你拿了它要做什么?昭告天下么?
容辞盯着他不说话。
你要怎么跟靖远伯府和你母亲交代?
她听了这话顿了顿,慢慢收回了手:这我自会考虑,不劳您费心。
是吗,顾宗霖道:可你能想出说辞,我却想不出我没法向你家里、向世人交代我为什么在妻子毫无错处的情况下,在她守完了祖母的孝期,服侍着父亲替他送了终,然后自己继承爵位没两天就要与她义绝。
容辞忍着气退了一步:您随便想个什么罪名休妻,我认了便是。
真的吗?顾宗霖的声音已经沉稳了下来:休妻的话,你确定你母亲能受得了么?
容辞愣了一会儿,才探究的看向他: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就是了,不必绕这么多圈子。
你做了错事让我失望了就想一走了之,但我这里却不好交代。顾宗霖将那纸和离书拿起来夹在手中:我可以将它给你,但你依旧要做明面上的恭毅侯夫人,让外人认为我们相安无事,不得公开和离的消息不然的话,又要平添许多波折和猜疑,我迟早还要迫于压力再娶一次妻,岂不比现在更麻烦。
容辞勾了勾嘴角,嘲讽道:您的花样可真多,可这么一来,和不和离又有什么意义?
和离,不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么?顾宗霖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整个人想个冰雕一样:若你再嫁,自可以说出我们早就已经和离了的事,我绝不拦你。
他刚才还一副心绪难安的样子,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把事情安排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了,容辞也算是服了他:你说的倒是好听,我又能去哪里再嫁,这也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
顾宗霖手指微攥,和离书瞬间就皱了起来:你若不用它,那边就此作罢
容辞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等一下!
她抿着嘴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妥协了:算了,我答应你
顾宗霖怔了怔,闭上了眼,手中力道放松,容辞便顺势将那张纸抢到了手里。
我们什么时候去消官籍?
顾宗霖依旧闭着眼,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猜出他的想法:现在还在孝期,必须等到出孝之后。
容辞知道其实只要拿到和离书就已经算是和离成功了,消籍只是个明面上的程序,这要有这张纸,什么时候办都一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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