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容辞干脆的答应:就是动作轻一点,这小东西挑着呢。
谢睦从未抱过孩子,自然有些紧张,他笨拙的接过圆圆,却不知怎么摆弄,只觉得怀里的孩子软的仿佛没有骨头,抱起来像是稍用力就能捏坏了似的,他急的额上出了细细的汗珠,却仍是固执的试探着,轻易不想放手。
容辞在旁边教他怎么抱孩子,见他好不容易抱的有模有样了,却还是一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个年纪了,怎么比我刚开始抱他的时候还不如?
谢睦专心致志的盯着孩子看,觉得既新奇又满足,连之前心里那不可触碰的隐痛都不在意了:我子女缘浅薄,这也是我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呢。
容辞愣了愣:他现在还没有儿女么?怪不得只说和妻室分开了,却从不提孩子。
她自然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子还没有子嗣可继是多大的打击,听了这话便讷讷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谢睦没听见容辞说话,便抬头正看见她面带忧色,反而劝道:你不需如此,这本是我没那个缘分。
若是谷余听见他此刻的的话,怕是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也不知当初为这事难过的憋出病来的是谁,明明知道没用还偏要每半年把他从天南海北拽回来看诊,这时候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就故作洒脱,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现在的谢睦也确实看开了不少,之前总觉得没有亲生骨肉是人生一大憾事,可是此刻怀抱着小小婴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竟也开始觉得有没有血缘相系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人的缘分有时也古怪,像是他和这孩子,本没有交集却一见之下便觉亲近;而他和自己的父亲,明明是至亲父子却也可以两看相厌,可见这世上的缘法也并不全然是以骨血维系的。
谢睦从小就聪慧绝伦,学什么都快,抱孩子的手法自然也不例外,很快就十分熟练了,他试探的微微摇晃手臂,果然见圆圆咧开嘴很是受用的样子。
他是叫圆圆么?谢睦问道:是哪个字?
是方圆的圆,只是当小名儿叫着。容辞提起这事儿就头疼:大名我拟了不下百十个字,但又觉得哪个都不相称,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说着她便见谢睦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笑着打趣:怎么,二哥也想一展才学么?先说好,若是起的不合心意,我可不会答应的。
谢睦思索了一会儿:既然小名儿是方圆的圆,大名不若也延了这个音,岂不方便?
你是说哪个字?
元亨利贞的元字如何?谢睦沉吟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有起始的意思,他生在昭文元年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