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值三月初一,傍晚吃过饭后,容辞就在敛青和举荷的搀扶下散步。
她近来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像是个沉重的水盆扣在身上,没走两步就要歇一歇,走到后院一处被假山环绕的天然温泉旁已经走不动了,她正觉得脚底出了汗十分难受,就让两个丫头扶着她坐到温泉边的软垫上,脱了鞋袜想要泡泡脚。
再让两人分别在假山两旁守着,防止有人误闯,这个距离也很近,若是有什么事,正常的声音她们也都能听见。
容辞将双足慢慢的伸进水中,舒了口气。
一进二月底,人人对着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连李嬷嬷也只是面上淡定,其实也紧张的经常看着她束手束脚。容辞当然知道他们都是好意,但这样的气氛下难免会让她的压力加重,原本对生产这事儿没什么概念,现在也渐渐起了敬畏之心。
这时,似乎隐约传来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
容辞吓了一跳,环视四周,发现这处泉眼很小,一目了然,并没什么东西掉进去
等等,她看了一眼紧邻温泉的院墙这个情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
谢宏还是二哥?是你们吗?
果不其然,墙那边再次传来了动静,这次是容辞非常熟悉的声音:阿颜,是我。
有围墙隔着,容辞便也没有着急,而是有条不紊的套上了鞋袜,随即有些惊喜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不久那个梳妆盒还合心意吗?
谢睦正月十六之后第二天就回京处理正事了,只在二月初来了一次,顺便陪着在家里憋的难受的容辞说了会儿话,就是在那时知道了她的生辰是在二月二十九,他自知自己每逢月底都会忙碌非常,怕是抽不出空来看她,就提前吩咐谢宏送了个紫檀木的梳妆盒来,全当生辰贺礼了。
这时容辞突然觉得腹中有一点抽痛,凝神感觉的一下,又像是错觉一般消失了,她没当回事,因为从好几天前开始,她就会时不时的出现突然腹痛,就想要临盆了一般,第一次时把山庄上下闹了个人仰马翻,之后才发现是假临产,并不是真的要生了,如是再三,她也就视若平常,不再一惊一乍了。
谢睦那边久不闻她回答,略有些担忧: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容辞抱着肚子感觉已经不疼了:没什么事那盒子我自然喜欢,那样好的整块紫檀木本就难得,上面雕刻的竹报平安也很精致,我已经把原先用的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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