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月桥压着声音,怕她们吵着小树儿,又拉着一旁的包袱一角遮了遮他的小耳朵。
阮婶和庞婶两个顿时禁了声儿,连连点头,等回了莺歌院,绿芽也拿着御医开的药匆匆赶了过来,先是给宁树儿涂了外伤药,便是十分小心,但已经肿起来的包还是让宁树儿阵阵痛,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只是,他已经没有眼泪哭不出来了。
几个人围着他看得都于心不忍,若是换了别的事儿也就依他了,但这关系到他的身体,就是忍着泪花儿也要给他上药,等一个包抹完了药,众人都如临大敌一般。
宁树儿又睡下了,可怜巴巴的拳头抵着唇,爬在月桥身上,在她颈窝处微微吐气,绿芽方才去拿药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会便压着声音同她说道:少夫人,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小公子是从小床上摔下来的。
那么多人,小床四周还被顾着,怎么摔下来的?这个理由,她第一个不信。
是这样的
今儿大房的姨娘们去了安氏房里请安,也看了会儿小公子,坐了坐就走了,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兰姨娘也来了,打从她有孕后,大老爷就让她安心在思兰院里养胎,如今已经怪胎七月的兰姨娘却出现在了大房里头,说是给安氏请安,但她那排场比正室还大,说是来挑衅的还恰当。
大夫人安氏也不是个好性子,当即就跟兰姨娘争辩起来,就在这争辩间,小公子吃了奶,正被丫头抱着要放小床上,却在哄闹间被人给推了一把,就这一下就让宁小树儿从她手里落了地,还是旁边的丫头们反应快,接住了人,绕是如此,还是让宁小树儿脑袋上摔了个包起来,又被惊吓了一番,就哭起来没完没了,争辩闹哄的人一看这才懵了,随后安氏怕有个好歹,立马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御医和通知她,后头的事儿,她也知道了。
说来,宁小树儿这也是无妄之灾了。
但月桥想得却更深,哼出了口:这平白无故的,那已大腹便便的兰姨娘又怎么出现在大房主院里头?且正好我不在树儿就出现了危险,若不是接的及时,那
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不是,听说大老爷一早也回来了,还去了明德堂跟老夫人问安呢。说起兰姨娘的反常,阮婶顿时也想起了这一桩事,因为老夫人年迈,平日里也只有初一十五这一大家子才会过去请安,怎的小公子才出了事儿,后脚大老爷就去了明德堂。
她不知道,月桥却想起了刚进门的那一出,冷笑起来: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他那爱妾去他跟前哭诉了一番,他当公公的不好跟我说这些,可不只得借着老夫人的面儿?
细想起来,当真是心寒不已,嫡孙子还不知道有事没事,人不来问候一声就算了,还为了罪魁祸首东奔西走,这些人一个个的是当她好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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