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说道:这怎好意思麻烦你,我如今坐月子呢,还是一个人吧。
宁衡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杂陈,没管住嘴,忍不住说了句:那树儿在你怎的不说一个人?跟儿子比起来,他是大,但他大有错吗?
还跟孩子计较起来了。月桥推了推他,斜眼嗔了句。
不管不管,今儿我就留下了。眼见说不通,宁小侯难得耍起无赖来了,整个人一下钻进被窝里,裹着被子,一副打死不出来的模样。
我也没说你不能留下来啊。到这会儿,月桥摊着手无奈的说了句。
清晨,宁衡去了衙门,前脚刚走一会儿,后头乳母就把宁树儿给抱了过来,宁树儿这会儿已经醒了,正睁着漆黑的眼乌溜溜的转着,两只眼眶还红红的,显然是哭了一场,月桥又好气又好笑,忙把人接了过来,笑着问了起来:昨儿在大房那头可有哭闹?
秦乳母老老实实的回道:小公子想必是想您了,所以才哭了。
像是配合她的话一般,宁树儿拱着肉乎乎的小身子往她怀里钻,两只手还一拍一拍的,若是能表达,定然是说她坏把他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真是个爱哭的小子。嘴里虽然嫌弃,但月桥没有半丝犹豫的一把把人拥在怀里,在他的小襁褓上轻轻拍着,又好笑的问道:昨晚可是把大夫人吵着了?
秦乳母呐呐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月桥一看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心里还有一丝畅快。看吧,宁树儿也不止折腾他们呢。以她对安氏的了解,恐怕以后再招宁树儿过去歇息也不可能了,这毕竟是隔了一辈儿,就是宁衡当年都是由两个乳母带着睡,那时初为人母的安氏都没这个心,如今也不过是听闻她如此有些好奇罢了,何况,宁树儿从她肚子里爬出来,而她跟安氏又一惯不对付,安氏就是喜爱孙子,那情分也定然是有限的。
罢了,我在哄着树儿歇息歇息,你自去忙吧,赶在树儿饿了回来便是。月桥说完,又把人放在一边躺在身侧了。
秦乳母闻言大喜,都是为人父母的,她的儿子也不过才几月,宁家的这份工钱虽多,但她最想的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平日里都是由婆婆把人抱着到后门里让她喂奶,见不到一会儿就得出去,少夫人给的时辰虽然不多,但也够她好生瞧瞧孩子了,当即就朝她感激连连: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月桥受下了,朝她摆了摆手,没一会儿,秦乳母自去了,母子两个躺在床上,在月桥的轻轻拍动下,宁树儿浅浅的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沁出一滴泪水,慢慢的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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