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爷告辞后,宁大爷抵着唇轻咳了两声儿,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宁衡说道:别听你二叔的,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是一家人哪里来这么多嫡嫡庶庶的,只有兄弟齐心这一家子才能安生的过日子呢。
可惜宁衡大了,早就不吃这套,当下便义正言辞的辩驳起来:爹说这话却有失公允,嫡庶自古有别,在族里能享受到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没有嫡庶没有规矩,那一个家岂不是乱套了?如爹这般,为何能早早的压着二叔三叔和四叔,独独被封了从一品的少傅,而几位叔叔这般年纪却才熬到四品官的位置?
你!宁大爷没想到他还能回嘴,当下气的脸色铁青,只是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无奈的说道:可那也是你亲兄弟不是?
拿兄弟情分说事儿,宁衡连脸色都没变,还认同似的点点头,道:没错,确实是我宁家子孙的又岂会薄待了去,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宁家自然不会少了谁的吃喝,该有的排场也断然不会苛刻。
听得宁大爷一肚子气。这小畜生的意思不就是说庶子就该拿庶子那份,旁的想也别想吗?泽哥儿可是他亲兄弟,还有没有良心了?
仿佛看出来他心里的不满是的,宁衡反而笑了起来:爹也别担心,若是爹能对几位叔叔,你的亲兄弟一视同等,把你的地位、家产都与他们平分,全了你们这段亲兄弟的情分,那做儿子的自然跟着爹的壮举如此行事,爹意下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
宁大爷咬着牙才没把这话说出来,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手中握着旁人艳羡的权利和财物,要他怎甘心拿出来与几个兄弟平分?
前后话都被宁衡给堵得死死的,宁大爷再没有说辞的余地,当即脸色不善的看了看他,冷哼着甩着袖走了。
莺歌院里,月桥刚吩咐人把宫里贵妃要的牲畜送出门,就见宁衡走了进来,脸上虽看着跟平日里一样,但嘴角微微垮着,显然是心里有不舒坦的,关心了两句: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宁衡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下去了,这才苦了些脸,在她身边坐下,说了两个字:我爹。
说起宁大爷,月桥心里对他是没几个好印象的,以往她还当宁少傅是个规矩严密的人,进了宁家门才知道,这也是个拧不清的,尤其在后宅之中,荒唐得还不如那位三爷呢,至少人虽沉溺女色,但没跟宁大爷这般非弄个宠妾在后院里搁着,让她跟嫡妻对着干,弄得妻不妻妾不妾的。
对着宁大爷的品行,月桥也说不出个好的,只没多大在意的说着:爹这个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较真,把他的话放心里那就是自讨苦吃,咱们不理他,就当左耳进右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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