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院的丫头们去的快,产婆和府医原本就住在府上待命,如今一听发动了,提着医箱就过来了。
产房里头,月桥额前的乌发湿漉漉的,她方才痛了一阵儿,这会好不容易喘了气儿,见宁衡还一手抱着她吓坏的样子盯着她一眨不眨,嘴角微微笑了笑:别担心,我已经不疼了。
宁衡一头埋在她颈窝里,还有些后怕:你方才真是吓坏我了。
不过生孩子月桥话未说完,肚子那熟悉的一阵儿一阵儿的痛又席卷而来,宁衡一僵,顿时慌乱起来:怎么了,又疼了是不是?
月桥一手抱着肚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废话吗。她原本还以为生孩子很容易的,以前在村里时见婶子们生娃不过一两时辰,生产那日还在外头做活计呢,到自个儿生娃了才知道,这痛真是非常人难以忍受,她只觉得肚子不停的下坠,伴随着阵阵疼痛,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肯出来。
正逢府医跟产婆过来,宁衡着急的腾了点地让他们看:少夫人一直喊肚子疼,这怎么办?
小爷别急。产婆走近,摸了摸月桥肚子,这才道:少夫人羊水才破没多久,离生产还有好一阵儿呢,依小妇人之见,不如趁着时辰在房里走走,待会才好生产才是。
还走!宁衡的声音顿时提了起来:少夫人都痛成这样了还怎么走,这孩子到底要何时才能生得下来?对他来说,从在花圃园子里头到如今,那真是度日如年,上回这二人不还跟他说发作后就能生孩子了吗,这都痛了好一阵儿了,如今还跟他说要走一走,若不是还有些理智,他都要让人把这两个给叉出去另外换人了。
见他这般模样,产婆到嘴的那句生孩子都痛到底给咽下去了。
爷,爷,你冷静点。府医忙上前劝道:少夫人是第一次生孩子,这时辰自然要长一些,小爷你得放宽心才是,否则岂不是让少夫人也跟着着急。
听到会牵连到月桥,宁衡这才不说话了,扭头过去替她擦着额头的汗水,小声儿的问道:产婆说要走一走,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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