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道:辰时了。
她刚说完,月桥就睁了眼,还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在身侧空着的地方瞥了一眼,问着:小爷呢?
绿芽是早就得了宁全儿的信的,因此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早小爷身边的宁全儿就让人给奴婢托了信儿,说是他们天未亮就出发了,不过小爷没吵醒你,说是让姑娘多睡一会儿。
月桥撇了撇嘴,脑子里蓦然想起了昨晚儿的事儿,羞得耳朵都红了一半,不过没人看见,她也就顺势又闭上了眼:天冷儿,让我再睡上半个时辰。
绿芽笑着又俯身给她捏了捏背角:那姑娘睡吧。
至于怀玉哪儿,谁还管她?
于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怀玉带着人在外头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期间寒风袭来,吹得她们一行从头冷到了尾,原本趾高气扬的气势如今哪里还剩了半点?
等半个时辰一过,婢女们这才捧着洗漱物事鱼贯而入的进了屋,又过了几刻钟,月桥那头收拾完毕,这才有空召见她。
怀玉进屋前,连打了几个喷嚏,如今别说挑莺歌院的刺儿了,她就想着能早些回了大房,至于别的,那往后多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只是她凸自想得美,没料到她刚一进门,月桥那头就发问了:方才可是你带着人在院子里大吼大叫,还说要捉我的贴身侍女?
怀玉同她身后的婆子下人们顿时否认起来:少夫人说笑了,奴不过是见着绿芽多番阻拦,这才训斥了她两句,便是后头的刘家婆子们,如今也被推在地上,皮肉上撞了好大一块儿青紫?
月桥听都没听,直接喝了口热茶:本夫人只问你,可是大吼大叫的要捉拿本夫人的贴身侍女?
怀玉一下不吭声儿了。
既然你也不否认,那你擅自在莺歌院里大喊大叫,逞强耍威风的本夫人也不能视而不见,来人!月桥刚唤了一声,一下从门外就进来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几个恭恭敬敬的给她请了安,后又听月桥不疾不徐的指着大房那几人:把这几个尊卑不分的奴婢给押到外头空地上跪上一个时辰去。
是。
少夫人,奴婢们去大夫人的人。
少夫人饶命啊,这都是怀玉姑娘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