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粮没说话,见他抓头挠腮的也懒得告诉他。他们家小桥这信口胡诌的模样正是心下不好意思了而已。
月桥出门后,遇着正风风火火赶来的余氏,见到她,口气依然很冲:人呢,还在家里吗?
被我撵走了。月桥知道她说的是谁,道:不过这父女两个脸皮以前就厚,如今过了这些年肯定更厚了,指不定下回又找上门来了。
她敢!
余氏顿时怒了,连连骂了出来:你爹还瞒着我,若不是我见他语气不对劲就被他给混过去了,不就是往前救过他一命吗,又吃又喝又拿的,还陪了你哥的名声,早就还回去了,还有脸来!
月当家能轻易饶过,她可是一直记得的,本来往前的事儿她也只当还人情还回去,谁料人把他一屋当傻子似的,再敢上门来,别怪她抄家伙揍人!
想起那对父女的胡搅蛮缠,余氏跟月桥商议起来:不如把你哥的事儿给定下来?她就怕那些人未能如愿反倒是到处编排,最后把她好不容易看好的儿媳妇给弄没了,她上哪儿重新找个?
月桥摇头:不急,何大姑娘那头我让人瞧瞧,只要没甚坏心眼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至于旁的,就当是考验了,若是轻而易举就信了旁人的不敢跟咱们家有接触,这样的人提早离去倒是成全了咱们。
余氏细细一想,觉得她说得在理,点了点头:那就如此。
这头,谭家父女被撵了出去,跟丧家之犬似的,四周到处都是探头探脑出来看热闹的邻里,让他父女二人更是没了颜面,不由大为火光起来,谭大志气不过,等月家大门嘭的关了后,在门外憋红了脸半晌,才嘶吼了出声儿: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连救命恩人都能撵,简直是目中无人、恩将仇报!
门里哐当一下,吓得谭家父女一跳,又想起月桥的话,只得搀扶着夹着尾巴逃了,末了还离得老远的愤愤然的梗着脖子呸了声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咱们走着瞧!
放完了狠话,父女两一路上都气不过,连连咒骂起了月家人,走进了一条巷子后,有人在后头叫住了他们。
哎前头的,你们且等等。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谭大志父女两个脸色正难看得紧呢,闻言转身就不耐烦起来:叫我们何事!
认识吗就乱喊人!
用粗布麻条挽着头的妇人不过中年模样,也没在意谭大志火冲的口气,笑着走上前: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是知道些方才那户人家的一些事罢了。
一说起月家,谭大志心里就一阵不痛快。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当年在山里把月当家的给背回来,他早就瘸腿了,哪里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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