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爹。黄俪急促的哀求着:女儿不是故意的,对,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任她如何把错往自己身上揽,黄员外已经对她失望透顶,再也没搭理过她,到最后黄俪消停了,蹲在一角目光呆滞。
她的脑袋一片浆糊,不断的打着死结,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对她予取予求、宠溺关爱的黄员外为何会因为这小小的事儿就说出再也不管她死活的话了。
小姐。
小翠看她这副模样,不由跟着蹲下身喊了喊。
小翠。犹如抓住浮木一般,黄俪眼眶泛着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满脸不解:小翠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爹不理我了?
小翠语重心长的长叹了一口:小姐还不明白吗?
若不是她在最后关头打破了黄员外的如意算盘,更说出那样一番话,刘管事为何会把他们关在厅里,还派人守着?
如今不止走不了,恐怕还得交代在这儿。
黄员外对黄俪已经够好了,从金陵府那事儿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也没说甚重话,接人时还不断被淮婶儿给侮辱了一番,赔上了一大笔银钱才算了结,任是如此也把人给带出了城,准备接回家,而黄俪不但不羞愧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外头,还没点眼力劲。
生死攸关之际,黄员外会如此不奇怪了。
呜呜呜听完了小翠这番客气的话,黄俪捂着脸哭出了声儿。
且不提刘家那头接到庄子上的信后是如何震怒,在下晌之时,一直有些黑沉的厅外缓缓传来了动静,接着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黄员外等人目光期待的看着那条缝越来越大,最后,刘管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刘刘管事。黄员外从椅子上坐起,撑着身子上前,腿弯一麻,差点一个踉跄的摔到了地上,被一旁的黄家下人给扶住了。
刘管事又恢复成昨日初见时的温和模样,笑着:对不住了黄老爷,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听这话,黄员外心里一松,面儿上也不由浮了几缕笑意:明白的,明白的。
好歹,这刘家是不打算下狠手了。
刘管事朝身后摆摆手,身后一群婢女们鱼贯而入的捧着饭食搁在桌上,俨然是招待贵客的模样,他又道:这一顿就当是我们刘家的赔礼了,昨日让黄员外的女儿受惊了,如今那妇人已经被主家发落,送去了苏河之上,想是再也不会害人了。
这话,既是叙述又是告诫。黄员外听得浑身一震,嘴角好不容易扯了扯附和:善恶到头终有报,她既作恶多端,有此报应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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