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粮撇了撇:几只鸡仔子。
鸡仔宁衡是认识的,不过他疑惑的是大舅哥给他鸡仔子做何,他挠了挠头:这鸡仔这般小,还不能吃吧?
月余粮顿时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几个人吃鸡仔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鸡仔自然是拿来喂养的。
宁衡脑袋开始打结,晕晕乎乎的:不是,我见过的,不过这不能吃拿回去做何?
月余粮顿时叹了口气儿,把手中揉成一团的巾帕搁下,道:这是让你拿回去喂的,前些日子小桥说在家中无聊得很,让我给他挑些鸡仔子回去喂喂。
这下宁衡听懂了,但他觉得还不如听不懂呢。
堂堂宁国公府,拿来喂鸡?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事儿被老太太和他娘知道后会是何种反应,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得很。
月余粮可不知他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只烦躁的挥手赶人。
妹妹嫁得不好,那些大户人家规矩多得很,做的事儿也是些无病呻吟的,虽说那些赏花儿写字的事儿小桥也会做,但她更喜欢喂喂鸡仔、喂喂兔子甚的,如今嫁去了那宁家,险些连个鸡仔都喂不了,实在是所嫁非人啊。
要不,她也不会闲得很了,连大哥的红娘都做上了。
这头月余粮还在沉思着,却不知在里头原本背对着众人的月小弟早就竖起了耳朵听了个全部,这会正瞧瞧的伏在岸上,一卷一卷的展开了那画像。
他看得有趣,直到见到一副画卷后顿时瞪圆了眼,满脸红晕的扯着嗓子朝沉思的月余粮大吼:大哥,大哥,你快来,这姐姐好生漂亮。
那画上,一袭鹅黄色布裙的女子背着个篓子漫步在山林间,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像是在同谁打招呼一般,斯文有礼,身上还带着几缕灵儿气,那张脸说不上多漂亮,只是清秀有余,但偏生像个精灵一般,丛花绿意,合着难得入内的姑娘,形成了一副柔美的画卷。
而其他的画像虽没有这一副这般如诗如画,却也是各有千秋,只大都是身在市井中,或是在街头买卖,或是抱着柴火、提着小篮子,身着素裙,脸上都带着小闺女独有的娇嫩。
月余粮蓦然回神,扭头一看,顿时大步跨了过来,脸上写着不悦:你这孩子,怎能偷偷瞧。
谁让你不瞧的。月小弟嘟着嘴,等人一走近,他又满脸兴奋的指着那画上的鹅黄女子道:大哥,这个姐姐如何?
月余粮随意看了眼,眉目一颤,随即微垂着眼皮,手下麻利的把那些展开的未展开的画卷给收拢好,回道:什么如何,小小年纪,别的不懂,这些倒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