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黄家,小翠最是怕他,若是他在,相比以黄员外对小姐的宠爱,定然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才是。
这头,淮婶可不管她们主仆俩在念叨什么,只余怒未消得厉害,见黄俪倒在地上,又补了两棍,边打了下去还边骂着: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见谁你都扑上去,你娘是没教过你规矩是吧,看我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老娘一辈子的脸儿都丢光了。
淮婶是做惯了农活的,力气自然不小,这一下下的直把黄俪打得嚎叫不止,小翠一把扑了上去,回头对着淮婶:婶儿,你就不怕我家老爷吗?
黄员外
淮婶举着棍子的手到底没有再打了下来,只脸色难看得紧,恶狠狠的看着这主仆二人,最后气鼓鼓的扔了棍子进了里屋。
那我倒要问问黄员外了,教养出来这么个闺女,他要如何给我家一个交代!
等门哐当一下关上,小翠彻底的送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须臾又往前倾了倾,轻声在黄俪耳边问着: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黄俪好半晌嘴角才低低的溢出了声儿:我好疼
那那这可咋办?小翠神情急慌的四处打量,随后眸子定了定,又趴伏在她耳旁道:小姐,我先扶你回房。
黄俪奄奄一息的由着她扶着,走动间不时的溢出几声儿痛呼,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小翠身上,小翠原本比她还小,这会要扶着比她大个身型的黄俪,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主仆两个颤颤巍巍的走着,恍惚下一刻便要一同摔倒在地一般。
等把黄俪安置到床上后,小翠也累得直喘气儿。床上的黄俪紧闭着双眼,脸颊上沾着灰尘,颊边还有几道血痕,因为背上的伤,她不敢让她笔直的躺下,只得趴伏着,侧着脸,那脸苍白成一片,只嘴边不断的溢出痛呼,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样的黄俪,既让人不耻她做下的肮脏事,又不得不怜悯她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弱女子。小翠在床畔坐了会,这才去外头打了水给她擦了擦,又揣着银子去了外头医馆捡了治外伤和喝的药。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小翠的心才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黄俪是主子,她是奴才,自古只有奴才听主子的,根本没有主子听奴才话的,但如今黄俪做下了这等有辱门楣的事儿,她少不得被安上个带坏主子、劝阻无力的罪名,在黄家时,她见过不少被连累的奴婢,有的被撵了出去,有的又被发卖了一次。
那被撵出去的还好些,只要有手有脚的混口饭吃还是能的,怕的就是被发卖的,这种多是在主家有过罪责的,就是被卖,也只有越卖越差,做的活计越累的。
小翠不敢长歪心眼,就怕哪日被发卖了,往日里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但就是这样安安分分的,这回怕也是逃不脱了。
她唉声叹气的蹙着眉,却还是守在喝了药总算安静了下来的黄俪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