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门板颤颤巍巍的抖了半晌,最终归于平静。
而被阻拦在外的宁衡等人也怔了半晌才回过神,他不敢置信的左看看右看看,问着身边的两人,气呼呼的说道:他还骂我无耻!
他看起来是一个无耻的人吗?
不,他们俩到底谁无耻啊?
宁衡实在没搞懂这曹秀才的想法,明明先前给了银钱也愿意画了,这会他大大方方的任他开价了,反倒还被骂了?
这些读书人脑子都有毛病吗?
陈珍在一旁看得直抿唇笑,这会听他这不敢置信的语气,不由抬了抬脚,拍着宁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舅舅,读书人都是认死理的,你又不是今儿才知道,不过他们虽说认死理,但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话刚落,就见宁衡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拍了下去,哼了一声儿: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耻咯?
陈珍想说他以前确实无耻,但顾着宁衡难看的脸色,还是昧着良心的摇摇头,转了话题:小舅舅,你让他画像做何?
宁衡只说了两个字:做媒。
说完就抬腿朝外走。陈珍还被这两个字给震在当场,好半晌才一溜烟追了上去,不停的问着:做媒?小舅舅你给谁做媒?
这会,他才把先前那曹秀才和宁全儿那摸不着头脑的对话给捋清,不过反倒是更好奇了些。他小舅舅号称金陵府小霸王,向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没有他给人好脸的,像今儿那周敬,好歹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公子哥,说不帮就不帮,说走就走,极为嚣张。
到底是哪方大能能让这小霸王做这样的事儿,且还不怕被人知道了嘲笑?
在陈珍的眼里,做媒那是京中的媒婆干的活,她们穿得花哨,年纪一大把了还涂脂抹粉的,一张嘴利索得很,嘴皮子翻得快得很,尤其那一口红唇,让他想想都觉得可怕,尤其还得把那些其貌不扬的人夸得跟潘安、天仙儿一样,把平头百姓夸得那祖上八辈都是大官,到处拉人凑对。
没成想,他这个小舅舅竟然要抢这些人的买卖了!
宁衡没回他,陈珍又侧着身去磨宁全儿,宁全儿抬眼见宁衡的模样不像反对的样子,便悄悄跟陈珍说起了悄悄话。
从吩咐他找人偷偷跟踪金陵府小户人家的姑娘开始,到又让他带着人悄悄的打听各家女子的脾气、性情,模样,还有家里杂七杂八的关系云云,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甚至连之后他屁颠颠的把画像给捧回去,却被少夫人给嫌弃说瞧不清,这不,他和公子被撵出来给让人重新画。
只是,他们倒是愿意得很,就那曹秀才人不干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忙忙碌碌为的还是给那个看起来就安心娶媳妇的月老大备下的,都说上赶着的买卖不甜,可别到最后人一个也瞧不上,他们才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