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前头,月桥和月老大两个正笑眯眯的收着银钱,收一张便递给身后的丫头管着。
三位夫人气得险些吐了血。
一百两?
这里哪样东西不是价值千金,如今却被一百两给贱卖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再做什么?且,这里的摆件虽是大房的,但在宁家没分家前,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从公中所出,意思就是这里的东西原就有她们其他几房一份的!
好!
好个月氏,竟然拿她们的东西出来贱卖!
在利益面前,任何如铁桶一般的结盟都会有一丝裂缝,何况是月桥和三、四夫人这种各取所需,这两房被大房和二房给压了这么些年,近些日子才开始富裕起来,眼见得月桥这般败家,哪里还忍得?
三夫人、四夫人气红了眼,没等二夫人再挑拨挑拨,当即便指挥者丫头仆妇们开辟了一条路,气势汹汹的与月桥兄妹打了个照面。
好你个月氏,家里头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喝的,你竟然连变卖家产都做得出来,你简直不忠不孝,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随着三夫人和四夫人的急言厉喝,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视线朝着月桥看了过去。
只见月桥先是有些怔然,随后那张如画的脸,眉心一点点蹙着,眼里眨巴了两下,渐渐迷蒙上水雾,娉娉婷婷的站着,便让人觉得她委屈得很。
月老大一把揽过人,挡在月桥跟前,高大的身子硬是撑起了一片天似的,硬朗的脸上满是不悦:三夫人、四夫人,这些话过了吧,我妹妹自打嫁入宁家,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婆家,有哪里她做得不对了?
顿了顿,在两位夫人正要开口前,接着一条条的数落了出来:老夫人生病,是我妹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而你们这些做儿媳的各个推诿说院子里忙,忙什么呢,你们各个院子里丫头奴仆成群,便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儿媳也有几个,但是你们却不说放下手中的事儿去顾着,反倒让她一个嫁过去不足月余的人去伺候,摸摸你们的良心,它就不会痛吗?
那是老夫人故意要拿捏月氏,跟她们有何干系?
三夫人和四夫人有苦难言,但这话却是说不出口。
月余粮却是不管这些,尽直说着:便是这回,你们宁家屋里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上了,连主子屋里都跟着吃糠咽菜了,我妹妹为的也是卖了自个儿院子里的物事把银钱拿回去给你们分分,让你们吃得好些,这有错吗?
周围的人听得不住的点头,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闺女心真好。
那可不,到底是咱们普通老百姓教导出来的,跟那些大家里脏的臭的没法比,人家都是顾着自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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