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胳膊肘微微动了动,她淡笑着拍了拍搭在手上那只白玉般的手,昂首挺胸的朝前走着,一边回道:确实没见过,不过今日见了一回,觉得也不过如此吧。
在美丽又如何,还能比得上他们月家村那几片山不成,站在山上朝下,别说这些精心饲养的花花草草,便是云雾仙境都是得见的,有什么比这巍峨壮阔要让人震撼?
听出余氏话里的不以为意,安氏心里一堵,随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也是,亲家平日里见惯了外头的野花野草,也是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的名贵的。
只差没明摆着骂他们是泥腿子不识货了。
宁公脸色一变,低声吼道:闭嘴!
以往在妯娌之间争强好胜便罢了,如今还在亲家面前摆起了威风,若非不是她和老夫人闹的这一出一出,何至于惹出今天的麻烦,如今不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事风度,还死不悔改的想压人一头,要不是月家人还在一边,宁公都有冲动把人关进祠堂里去抄抄佛经、修身养性了。
安氏身子一颤,瘪了瘪嘴,到底不敢在众人面前跟宁公争辩。
快到门口之时,宁衡带着两个抱着布料的下人匆匆赶来,这二人,一人抱着都朝的布料,一人抱着那波国的纱料,到跟前儿后,宁衡恭恭敬敬的朝着月当家和余氏抬了抬手:岳父岳母,这两种都是小婿特意挑出来的,还望岳母笑纳。
余氏点点头:你有心了。
谁说宁家小侯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今儿余氏可是瞧得分明,这傻子还有几分直觉呢,何况是国公府里的公子,哪怕再是荒唐心里也是有两分底子的。
若不然,怎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堂上那一幕。
余氏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宁衡身上移开,放到一直挽着她的月桥身上,拍了拍她的手,慈爱的说道:如今你也嫁人了,往后在府里定要好生孝顺长辈,若是有事儿就寻公爷和阁老就是,他们二位定然会秉公办理,不会徇私的。
被她一通高帽子压下,宁公也只能苦笑了两声,保证着:亲家就放心吧,小桥这孩子文文静静的,既然嫁做了我宁家妇,自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余氏不置可否,又对月桥交代了两句:陈郡主说与你十分契合,往后若是无事便过来与你谈谈心,为娘想着若是你得了空闲,与郡主说上几句话解解闷也是好的,我就你这一个闺女,如今你出嫁了,为娘也是难得与你说上几句话了。
娘,月桥娇娇怯怯的喊了声,眼里满是依恋。
亲家放心吧,这金陵城的姑娘、娘子们平日里若是无事也可以约上出门去游玩一下的,还有那各种诗会,到时候交上几个知己,时不时上门拜访一下,府中并不会有人拿这些说事的,宁公插嘴解释了两句。